把灵魂安顿好_安顿灵魂的冥想
褚兢是一个小说家、评论家,甚至不错的散文和随笔作家,却还是一个被我们忽略了的诗人。或许他的小说与评论遮敝了他的诗,抑或他的很多诗都是在不经意间写成,他无间镜像,“长城”或“镜子”乃至“老虎”。诗人对于灵魂的抚慰亦是将其安植入语词,以期证实“我们是否在以合适的步伐行进”(比利·柯林斯)。而甚或如柯林斯更为直接的阐述:诗歌最基本的乐趣之一就是让我们变缓。其语言的意向让我们停顿,正式的安排检查我们是否匆忙。
好,在褚兢几乎写于与《冥想》同时的《莲花》系列里,诗人冀图通过对于莲的膜拜,重构一种精神世界的秩序,以莲花渡彼岸,实现心灵的轮回。
莲花,在诗人的眼里是圣洁、庄严而神奇的,与其说是佛的化身、彼岸的象征,不如说是诗人血肉生命的寄托物,褚兢在《莲花》系列里不惜尽情调动一切优美语词与修辞方式,一再咏叹,他几乎要重新赋予“莲花”以更美更高的命名意涵与审美价值。诗人写道:“莲花如生命那些绚烂的故事 一瓣一瓣 打开 在你的面前火一般刮起的风 吹动 大地的尘土无言。”
莲花如生命——无疑是一个诗人对某种事物命名的最高赞词,诗人的语辞是来自于情感血肉的,他不可能像《封神榜》中的哪吒那样,以莲为肉身,乃至彻底化身为一个张口即诵经文的信徒。诗的灵智绝不放弃生命的感知,而对事物的认识与再命名,同样不放弃情感。诚如托尔斯泰所说“艺术是情感的传递”,诗人之所以能在物化的世界里不被异化,关键在于他能坚持最初的泪水,那么,他就能寻求到诗意的栖居地。褚兢写道:
谁的心次第打开
那一瓣一瓣的美
一瓣一瓣的诵念
一瓣一瓣的景仰和思慕
法相庄严
神秘风穿透我们
穿透一个可能的世界
跋涉者 流泪者 轮回者
你们背负着苦和恨前行
你们把唯一的爱丢失
你们将一扇门打开 去进入
莲的喜欢
这是一个“可能的世界”,它是对种种“不可能”的背离,以“美”渡却“苦”,以“爱”渡却“恨”,以“景仰”与“思念”渡却“跋涉”、“流泪”和“轮回”,从而抵达“莲的喜欢”。诗人的心路由此而见,所谓求“国王”不达,而求“素王”,求“素王”不达,而求“法王”。安顿灵魂的清凉世界终于出现——
静穆的美 如拈花时候的
微笑 大德之光
伴谁永生
庄严就在一瞬 一瞬即是永远
读到诗人这样的诗句,我不得不再次感叹宗教是解决人类心灵问题最佳方式,灵魂在“莲花”里的获得安顿,不难看见诗人语词里溢出的狂喜之情,作者没有老僧的淡定,也没有信士的虔诚,他只有一颗迫不及待的诗心——“一湖莲花喷薄 像一场 咆哮的天火 生命热烈而狂放 光明居住在它们体内 每一座花瓣 都象征 一个神圣的轮回”。
褚兢的《莲花》系列释放了人们在现实境遇里普遍存在的精神焦虑,从而又赋予诗以纯粹的宗教情怀,使诗境在唯美中通向澄明,是有精神高度和审美价值的佳作。
同样,文化情怀也是褚兢始终抱朴守一的诗歌之元,也是他挥之不去的生命本色,当文人在现实冲撞中焦头烂额的时候,他会铺陈宣纸或者引颈南山,从笔墨与陶潜的菊中寻求安顿,也由此他的《宣纸上的记忆》系列,几乎写遍了中国古代文人,陶渊明、王羲之、王勃、骆宾王、李白、杜甫、王维、李煜、欧阳修、苏东坡、王安石、唐伯虎、朱耷等,那一个个激越跳荡的远逝生命面影在褚兢的诗中复活,这种今古对话式的诗歌书写,我以为其价值无一不是透射出诗人对当下不断变灭,而冀求生命——文化——精神之果的某种不变性或永恒价值判断与坚守的深层思考,同时也是时空转换下不同生命境遇的参照与仿写,古典的血液在今人身上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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