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鸟叫了,麦子黄了
夏正平 当暖风一阵阵吹过田野的时候,麦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老了,它要躺在土地的怀里歇歇了。
布谷鸟在它的头顶上不停地叫着,这家伙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乡里人不知道耕耘收割,需要它来提醒似的。
布谷鸟叫了,麦子黄了
夏正平 当暖风一阵阵吹过田野的时候,麦子终于意识到自己是老了,它要躺在土地的怀里歇歇了。
布谷鸟在它的头顶上不停地叫着,这家伙总是这么自以为是,以为乡里人不知道耕耘收割,需要它来提醒似的。
其实,麦子早已听到村子里传来磨镰刀的声音了,它不用猜就知道,这急着磨镰刀准备收割的肯定是“老电工”严老汉,这老头做什么事都要抢在别人的前面。
麦子能想象得出“老电工”磨镰刀时的样子:这老头一定是骑坐在他家那张过年时用来杀猪的宽条凳上,手里磨着镰刀,嘴里也不肯闲着,阴阴阳阳地和村子里那些掉了牙瘪了嘴的老婆子们说些荤话。麦子想起这老汉就好笑。有一年也是在麦收时节,麦田里的电线杆断线了,这老汉硬是不听他儿子毛头的劝阻,赤脚空手地爬上电线杆,想在村里那些嘴上没毛的小年青面前显显自己的能耐。不想他的手刚碰到电线,电流便把他打了下来,痛得他在床上叫了好几天。后来村里那些没大没小的年轻人就给他起了这个“老电工”的绰号,看来这绰号他到棺材里也丢不掉了。
现在这样的趣事麦子已不大见了,就像“老电工”磨的那把镰刀,虽年年地磨,却年年派不上用场。
这老头真是傻啊,镰刀磨得再快,割麦的速度还能赶得上收割机?可说实在话,麦子还是怀念着被镰刀收割的滋味,那才叫快活呢。到了麦收的时节,全村男女老少鸡鸭鹅狗全都来田里跟它们亲近,它们被一双双老的嫩的手抚摸着,身子骨被抚摸得发软。
不过,说实在话,麦子也和“老电工”的儿子毛头一样,也喜欢被柔嫩的手抚摸,“老电工”的手太粗糙了,被他握着不舒服。只有毛头媳妇这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手才软软的,能被她们抚摸,麦子就是死了也是开心的。
记得毛头媳妇刚嫁给毛头的那年,“老电工”带着一家人来田里割麦,毛头媳妇只顾着和麦子亲近,毛头这小子却不安分,一边割着麦子,还不时地伸出他的狗爪来摸他媳妇的浑圆的臀。“老电工”在后面见了,抿着嘴偷笑,他老伴红着脸骂他:“父子俩一个德性!”麦子把这些好笑的事都保存在它的记忆里,后来它把这些事说给城里人听了。
“老电工”又到田里来看望麦子了。人一天一天地变老,麦子一年又一年地收割。到这时候,人和麦子的情感就像调和在一起的水和面,再也分不开了。
站在田埂上,“老电工”看着这些麦子,眼神是那般地柔和,“又是一个好年成。”他嘴里喃喃着,“麦子对我有情啊。”麦子被这老头说得心里热热的,一阵暖风吹过,刷刷的声音像是麦子被老头的话感动得在流泪。
日子过得真快啊,麦子还清楚地记得这老头小时候的事情。有次他偷了村里歪嘴老太婆家的山芋吃,让歪嘴老太婆告到他爹娘那里,他吓得躲在麦垄里不敢回家。那时的麦子待他就像他的爹娘,用全部的身心来庇护着他,宽慰着他。他躺在麦田里,闻着麦禾的芬芳,他睡得是那样的踏实。
后来,他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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