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列火车自我面前开过(外二首).doc

清晨,一列火车自我面前开过(外二首)
王增国 从昨晚开始,我就爱上了一列火车
我爱它荡开夜色的长鸣
爱它苍茫里一晃而过的灯火
爱它低着头,一个劲往前奔跑的神态
多像一个愣头小子
闯进了光线清晨,一列火车自我面前开过(外二首)
王增国 从昨晚开始,我就爱上了一列火车
我爱它荡开夜色的长鸣
爱它苍茫里一晃而过的灯火
爱它低着头,一个劲往前奔跑的神态
多像一个愣头小子
闯进了光线荡漾的开阔地

现在,我更爱火车开过去以后的旷野
突然安静下来
身子底下传来绵延不熄的颤栗
仿佛整整一个夜晚的梦
多好啊,面对火车开过的方向坐下来
面对火车轰隆隆打开的天空与大地
我的目光跑得那么高,那么远

每年都要送一些人离开

每年都要送一些人离开
我在秋天送他们,在夏天送他们
更多的是在春天
在雨水还来不及淋湿鞭炮声的时候
用一张小小的火车票
送他们离开

他们卷着铺盖,拎着行李,抱着小孩
把车票咬在嘴里,脸上的表情
如同泥土,有着一去不返的沉默和决心
我目送他们从面前跑过,挤进车厢
当禾苗一般葱绿的信号旗打出挥别的手势
这些急于离开故乡的人呀
看都没有看一眼
就跟着一声撕心裂肺的长鸣
有多远走多远

每年都要送一些人离开
他们有的走了还会回来,有的走了
就再也没有打算回来
他们猫在别人的城市,甚至乡村
用稗草一样蹩脚的普通话
在水泥路旁、机台边,或者是脚手架上
说出自己卑微而倔强的人生
而故乡的土地,像遭到抛弃的方言
水稻荒芜,野草疯长,麻雀正在盘算着
跳上火车去南方寻找生计
每次看见空下来的田地、村庄还有道路
我就觉得自己也会给它们一张车票
总有一天,也会送它们离开

火车

它们运煤,运铁矿石
运木头、竹子、水泥或者是钢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