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褪残红青杏小
马步升 让我们预先设置以下几种情形吧:
,无论攻读哪门专业,就喜欢诗,读诗,写诗,并且诗作曾刊布在一代文学青年视为圣殿一般的《飞天》“大学生诗苑”上,多少年过去,无论世道人心,时代风尚,这种体制下,数十年来,各省份每排出一台戏剧,如果自认为还过得去,都得费神费力搞一个“晋京演出”,因为自我的判断并不能给自己的精神产品带来自信,只有“晋京”了,获得了一些掌声,得到了些许相当宏观的评价(事实上,这种用语是场面话,给谁都可以用,给谁都在用,但,也因此“成功”了),获得了某种价值的实现。“晋京”只是对一个演出场合的时空挪移,产生变化的只是演出场所和观众,而非节目本身。对《飞天》“大学生诗苑”,其实就是一个时代校园诗人的“晋兰演出”,至少在园地诞生的前十年是如此。与“晋京”不同的是,这个园地的主持者以其对诗歌的无比忠诚,以其使徒般的殉道精神,给荒凉荒诞了数十年的中国诗坛,发现、培育,乃至“助长”了一批批新鲜的诗歌教徒,更重要的是,给一个时期的中国诗坛树立了一个道德标杆。请格外注意,我这里说的是道德标杆,而非诗歌艺术标杆。抹去激情燃烧岁月的喧嚣,透过千军万马激荡起的时代浮云,以一个个从“诗苑”出发的诗人为线索,考察他们走过的诗歌之路,乃至人生之路,我们会发现,当年的登上“诗苑”,充其量只是一个诗人的成长事件,犹如一个孩童平生第一次说话,所说的话,恰好被人听见了,平生第一次走路,迈出的第一步,恰好被人看见了。学会说话了,并不意味着从此以后便会辩才无碍,横扫千军如卷席,学会走路了,也并不意味着,从此天涯任我行。这只是一所诗歌学校,被这里录取,从这里毕业,和被任何学校录取,在任何学校毕业,并无实质性的两样,只能代表受教育的经历,并不代表受教育的结果。
《飞天》“大学生诗苑”的特殊意义还在于,大学校园向来为得时代风气之先者,得生活方式之先,得思想潮流之先,在这个“大观园”式的特殊环境里,生活着一群特殊的人,他们带着各自的人生经验,带着各自的口音,“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这是“诗苑”开园时的境况。而那个时代,人们,尤其思想活跃身体亢奋的年轻学子,可供他们表达个体感受和人生想往的渠道和形式,与他们的身体状况和精神取向相比,都显得过于单一、僵硬和空洞,诗歌以她固有的,在价值观上的模棱两可性,语言表达上的弹性,理解上的难以“达诂”品质,成为年轻学子们承载某种现实期许和人生愿望的首选。他们用诗歌的方式,表露自己心中极想表露的,又掩藏某些不方便表露的。他们希望他们诗歌的受众,一方面,能够“明明白白我的心”,一方面,又必须“月朦胧鸟朦胧”,明白的一定要明白,但是,我明白,你明白,却“不足为他人道也”。说破了,自己的诗歌文本产生的有可能不仅仅只是一个诗歌事件。从留下的诗歌文本看去,以时过境迁的眼光看去,一个个在宿舍里揎拳捋袖意气风发天下英雄舍我其谁,走出宿舍门,立即又争先恐后加入主旋律大合唱的一代青年学子形象,无不隐现于他们留下的诗歌文本中。在这里,拒绝是非判断,更不需要道德判断的加盟,这只是一种情景回放。这是一代中国人走过的路,这是一代中国青年思考者走过的路。没有那一条条弯弯曲曲的城乡土路,没有那一个个趑趑趄趄的探索者、跋涉者,今天四通八达的“高速公路”有可能会长久地停留在图纸阶段。他们和那些摸着石头过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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