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化写作”之浅议
摘要:“私人化写作”以侵袭男性欲望世界的方式,以攻为守,构建女性自身的精神家园,试图对两性的心理结构予以重建,使女性文学有了新的突破和发展。
关键词:侵袭;欲望;心理结构;“自焚”
女性写作的种种尝试
中国女性文学在20世纪终于有了实质性的转变,开始将“娜拉出走”后的生活纳入到思考范围,女性正式走出男性的世界,撑起属于自己的半边天,但是究竟该走向何方,女性作家们思考了整个20世纪,她们尝试过模糊性别的写作,即站在男性视角,审视外部世界,然而这样就丢掉了女性本身的性别概念,无法突破男性的话语霸权;还尝试过写女性自身对生活的感悟,却失之厚重感,这些都还是以男性话语为基础的抗争,是女性自身关注自身的问题,并没有引起男性的重视。
这样不断的尝试、失败、再尝试,被放飞的鸟究竟能否在外面的世界生存,还是最终要选择再次回到笼子里,抑或是死亡?
上世纪末,女性作家对自己的性别和话语有了更深一层的自觉,摒弃男性视角,重拾女性身份,直面人生,从每个人都不相同的个人体验与独特方式出发,关注女性自身的问题,用女性的直觉表达内心生活和经验世界,大胆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表露出来,反传统叙事,反男性经验写作,拆除或避开既成的文化模式,建立起属于自己的私人话语空间,自我表达女性身体内部的生命欲望体验。父权社会没有企及和介入的特殊角落,女性通过自己的躯体,于无形中构成对男性中心的抗拒和抵制,形成一场以身体和生命对男性书写符号的突围,此即是“私人化写作”。
在“私人化写作”前后的女性写作,主题都是女性解放、两性和谐相处,女性被赋予平等的政治权力和社会地位之后,能否从自身走出被禁锢千年的男权枷锁, “私人化写作”在此问题上进行了更进一步的思考。
以攻为守侵袭男性欲望阵地
在“私人化写作”时期,女性开始打破自己的生活重心,外面的世界是男性的,那么女性就撤出,既然无法引起重视,就选择驱逐,选择决裂,女性开始了艰难的一个人的战争,“一个人的战争意味着一个巴掌自己拍自己,一面墙自己挡住自己,一朵花自己毁灭自己。一个人的战争意味着一个女人自己嫁给自己。”[1]对男性的彻底决绝反抗,对男性的关怀转移到对自身的关怀,对男性的依恋转移到对自身的依恋,将所有与男性相关的世界拒之门外,在自己的房间自我欣赏。林白在中篇小说《致命的飞翔》中有这样一句话:“我将以一个女人的目光(我的摄影机也将是一部女性的机器)对着另一个优秀而完美的女性,从我手上出现的女性一定去尽了男性的欲望,从而散发出来自女性的真正的美。”这句话可以看作是林白女性主义小说的宣言。中篇小说《子弹穿过苹果》中对巫女蓼在丛林中奔跑的景象的描写,蓼那湿漉漉凉滋滋,象蛇一样的健康的肌肤和橄榄色发亮的乳房,都表现出对女性身体魅力的骄傲与赞叹,是女性自己审美的眼光观照下的产物。《一个人的战争》中多米童年时对身体热烈而精细的体验等, 都在林白笔下写得既真切又虚幻、既深厚又飘缈, 同时也塑造了一系列具有“月亮——远古之夜朦胧意象——气质的女性形象, 她们拥有‘光滑明净的额头’,‘绸缎般光滑的声音’, 浑身散发着月亮般的光泽。‘月亮’这个清冷、柔和、诗意的符号, 在远古的神话传说中就成为女人的神性、女人的原则的象征, 林白把这个远古代表女性文化的意象来缠绕衬托现代女性们的美丽高傲、清幽孤绝。
两性战争的阵地是爱情,情感贯穿于整个女性对男性抗争的过程,女性对男性恒久之爱的渴望是女性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私人化写作”的作家们也无法规避这一问题,她们做出的选择是得不到便毁灭,毁灭爱情,毁灭女性自身最重要的东西,通过毁灭获得重生。林白笔下的女主人公多是美丽、高贵、富有才华然而极其不幸,那些孤独的灵魂虽然在内心深处充满了爱的渴望,但在现实生活中却一个也不能找到爱的港湾,她饱蘸辛酸地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爱情故事的幻灭,那些被迫从竞技场上退下来的人们,在世俗物欲化了的精神家园当中再也无法找到情感的归宿,林白以女主人公们累累的伤痕消解了爱情的神话,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女性个人情感的苏醒、变化和需求以及在这一过程中因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带来的惶恐,最后林白用大量的笔墨诉说着爱情的幻灭,让浪漫的爱情之花在严酷的现实面前枯萎凋零。
女性在失去爱情阵地后转而将伤痛通过身体发泄释放出来,侵占男性的欲望阵地,要求在欲望中掌握主动性,将情感的失意转回到挖掘自身的欲望,在陈染的《私人生活》中,文章通过主人公倪拗拗的几次性行为让我们窥见了女性欲望的主体性,这已经不再是男性欲望的想象表达,而是女性内在真实欲望的主动流露和深刻表达。如果说在阴阳洞中倪拗拗被T老师引诱失贞的过程,是女性情感追求遭到男性欲望的凌辱,那么,在旧仓库里的性爱过程中她对尹楠的主动引导,并对尹楠说:“我要你记住我的身体!”则体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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