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发展论坛工作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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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于几乎所有的经济问题都存在争论。所以关于经济学的一个笑
话就是，你让十个经济学家坐在一起，他们能给你十一种不同的意见！
实际的情况也是如此。媒体报章上每天都充斥着经济新闻，以及经济学家或政府官员间对
各种经济问题的争论。这些争论，不管是对过去经济事件的解释，对现行政策的分析，还是对
未来经济趋势的预测，由于和每个人的日常生活或多或少都相关，所以往往会引起公众的注意，
尤其是关于经济政策的争论，更是大众瞩目的焦点。相反，在自然科学领域，科学家之间的争
论却似乎少了许多，大家所看到的，往往是某个重大的科学发现之后，整个科学界对其的一致
欢呼，而不是各执一词的争论。
在社会科学的领域里，经济学在研究工具和分析技术上，无疑是“模仿”自然科学最成功
的，而经济学家也往往以研究经济“科学(science)”自居，而绝不会认为自己在研究一门“艺术
(art)”。
那么作为一门科学，经济学家之间为什么会存在这么多分歧和争论呢？难道不能像自然科
学一样，有一个客观的标准来评判和处理学科上的争论吗？这是一个无论从理论还是从现实上
讲，都非常重要的问题。尤其是今日的中国，正处在一个社会转型、经济迅速发展的时期，如
何理解经济学、以及其他社会学科里不断出现的争论和分歧，如何透过这些争论看清其背后的
视角、科学基础和价值取向，就具有非常重要的现实意义。这也是本文抛砖引玉，试图回答的
一个问题。
要理解经济学家之间的争论，首先就需要理解经济学本身的特点，尤其是经济学与自然科
学的区别。这两者一个非常明显的区别，当然就在于研究对象的不同，自然科学研究的是客观
的自然现象和实体，而经济学研究的是具有主观意识和能动性的人的行为。现代经济学对人的
行为的研究，来源于哲学上的功利主义(Utilitarianism)传统，即认为人的效用是可以度量的，效
用在人与人之间是可以比较的，而且，追求效用最大化是一种自然的伦理目标(Buchanan, 1959)。
接受关于人行为的功利主义假定，这从根本上就将经济学同研究客观对象的自然科学区别开来，
并且由于功利主义属于一种伦理学，所以现代经济学从诞生之初，就蕴含着价值判断的因素在
里面。另一方面，从研究方式的角度，很多人将经济学看成一门观测科学，就像自然科学里的
天文学和气象学那样，因为这些学科对于它们的研究对象，大多只能做一种被动的观测和分析，
而几乎都不可能象物理学、化学那样进行精确的控制实验(Control Experiments)。
价值判断(Value Judgment)是经济研究无法回避的一个问题，这不仅来自于经济学的研究对
象，和功利主义传统，也来自于经济学所承担的社会功能。经济学的产生，起源于人类对社会
2发展和更好经济生活的诉求，所以经济学研究最终的落脚点，总是会归结为或此或彼关于经济
运行和政策的建议。而这些政策建议或指导，总是不可避免的同研究者本身的价值判断联系在
一起的。这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规范经济学”(Normative Economics)所要研究的问题。
主观的价值判断无疑是同科学精神相背离的。但重要的是，作为一门科学的现代经济学，
更有它沿袭实证主义(Positivism)传统的一面。经济学本身在方法论上的实证主义革命，是现代
经济学迅速发展，并取得巨大成功的关键。实证主义者认为，只有所感官体察到的事实与现象，
以及这些现象间一致的逻辑关系，才是知识(Knowledge)产生的唯一来源(Hill, 1968)。实证主义
最重要的原则之一，就是证实原则(Principle of Verification)，它要求所有实证的命题，都可以通
过观察到的事实来证实或证伪。所以，我们可以看到，实证主义的方法论是不带有主观的价值
判断的，它也是大多数自然科学所奉承的科学哲学。而秉承这一传统的实证经济学(Positive
Economics)，从这个意义上讲，和自然科学一样，也是一门严格的科学。
理解价值中立的实证经济学和带有价值判断的规范经济学，是帮助我们理解经济学争论的
一个非常重要的基础。除此之外，经济学作为一门观测科学的特点，也使得经济学的许多命题
难以得到验证，这也是不同的经济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