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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兵与“有温度的历史”青梅煮酒
“真实”是绝对的主语,而不是用来修饰“再现”的。“我的原则是,一旦有演员伤害了其实,那我宁可放弃。”
2005年,曾有一部12集的电视纪录片在中央电视台“横空出世”,收视率一度击败许多黄金
“当一个电视编导要做一个历史题材的纪录片时,遇到的首要问题就是历史不能再现,缺乏可视史料。但是不能因为这些阻力,电视人就放弃了给观众再现历史、展示经典的机会。”
《故宫》将各种丰富表现手法运用其中:访谈、纪实内容、建筑空镜和风光空镜、静物定点摄影、史料图片、延时摄影和真实再现。当代的纪录片人距离历史现场越来越远,再现手段成为弥补时空距离的办法。“再现是纪录片中的补丁,这个补丁很好看。”
譬如将《康熙南巡图》进行三维动画制作,让几百年后的观众能一睹当年的动态景象。“用今天人的眼光重新进入那段历史,进入那段历史人物的细微情感。”“可以让历史好看,也可以让历史有温度。这个温度是人带来的。”
“过去传统的专题片,是解读历史信息,影像缺乏二度创作和重新设计。这源于中国人对视觉创意和训练的缺乏。现在年轻人的视觉体验是非常丰富的,他们是看动漫和游戏长大的,我们的纪录片如果跟不上新的技术,势必很多节目会被淘汰。”
近几年多部电影大片的摄影师,当年都参与过《故宫》的拍摄。《故宫》中以宫廷绘画为蓝本制作成的二维动画以及复原古建筑原貌的三维动画,吸纳了数位好莱坞动画高手参与制作。类似“万人运石”或北伐蒙古阅兵这样的场景,都采取真人与电脑动画合成。“很多人看了这个场景以后,说这个片子怎么觉得像中国的大片啊,我当时有一个心态,但是没敢说。为什么我们纪录片创作的影像和品质不能和大片一样呢?”

演员不能伤害“真实”

《故宫》获得空前成功之后,周兵就顺势延“真实再现”的思路,推出《台北故宫》、《敦煌》、《外滩佚事》《当卢浮宫遇见紫禁城》等一系列作品。
但这绝非因循守旧。2007年拍摄的12集纪录片《台北故宫》,首次讲述了约60万件国宝迁往海峡对岸的故事。周兵找到了台湾自上世纪30年代以来几乎所有与台北故宫有关的影像资料。花了半年的时间确定了一种“贴近百姓”的质朴讲述方式与《故宫》相区别,以人物命运为经,情感作纬来编织这部迁移史。
《敦煌》的更加大胆之处在于,《故宫》里面的角色都还是历史上有名可考的人物,而《敦煌》中的一集则干脆直接虚拟了一个历史人物――舞女程佛儿,当然这虚构已事先向观众表明过。“这是我借鉴的一种学术考证方式。假设某一个人的存在,但其行为有据可考,在历史上可能出现过。”“我们讲唐代的舞蹈,但这不是科教片,我要讲得生动好看。”
“拿到台里审的时候,我心里特别忐忑。就怕他们问一句,用演员扮演已经比较过了,还要虚构一个人物,纪录片的界限在哪里?”好在审查顺利通过,这种尝试甚至得到了季羡林等学术泰斗的认可。
《外滩佚事》的演员扮演部分则超过三分之二的时长。“我希望围绕着人、人的情感,人的命运和命运变化中的细节去寻找属于外滩的答案。”片中借商界巨子叶澄衷、海关总税务司赫德、黑帮大亨杜月笙、金融家法诺、影星周璇和日籍艺人李香兰等六个人物的故事,讲述风云变幻的海上传奇。其中杜月笙一角,周兵请来了台湾老“戏骨”金士杰扮演。
“观众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