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在“较劲”
王瑶伯伯是父亲赵俪生清华时代的同学兼好友。二人一生保持着若即 若离的友谊,彼此都有些不屑于对方,但又终生相互牵挂,以至于王 瑶伯伯谢世后,父亲对他的弟子与传人予以密切的关注。这说明老同 学的情分依然存在。
王瑶和父亲在学辈子在“较劲”
王瑶伯伯是父亲赵俪生清华时代的同学兼好友。二人一生保持着若即 若离的友谊,彼此都有些不屑于对方,但又终生相互牵挂,以至于王 瑶伯伯谢世后,父亲对他的弟子与传人予以密切的关注。这说明老同 学的情分依然存在。
王瑶和父亲在学人中属于另类,两个人身上都带有几分狂狷之气。他 们总是看到人家不愿让别人看到的那一面,非要提人家捂住不让提的 东西。这是一对绝不讨人喜欢的学人。他们语言犀利,表达观点时淋 漓尽致,用词无所不用其极,具有很强的感染力,同时也具有极大的 煽动性 这是一二& midd ot;九学生运动传承下来的风格。稍有区
别的是,王瑶个性偏重于幽默而尖刻,父亲则更加犀利和义愤,所以 他们倒霉的程度也就不一样了。王瑶既沾北大巨匠多多、“天子脚下” 的优势,又恰逢反右时失足落入下水道而住院抢救,侥幸躲过了一顶 右派的“桂冠”,而他当时的高足们似乎无一幸免地全部落网。所以
事后,他得以自嘲:“我现在是苟全性命于治世。”父亲生性鲁莽,也 没有王瑶的那种机缘,被“金钵”死死地扣住,这一扣就是 20 余年。 第一次见到王瑶伯伯,是 20世纪 50 年代初我刚上小学时。因王伯伯 揶揄过父母的婚姻,告诉所有认识父亲的清华校友,“赵俪生结婚了, 娶了一个并不漂亮的女人,生了一窝并不漂亮的女儿”,于是“这一 窝并不漂亮的女儿”自然就耿耿于怀,憋着劲儿地要和这位王伯伯干 一仗。时间大约是 1953年,地点是山东大学蓬莱路一号父亲的书斋, 上演了这样大不敬的一幕:两个老同学坐在书案的两侧,面对面地唇 枪舌剑。父亲的3 个女儿,坐在地毯上,以大姐为首,排成一排,像 啦啦队似的有节奏地吆喝:“小黑牙,滚蛋!小黑牙,滚蛋!”声高时, 王瑶伯伯用手指着坐在地上的我们这群没家教的孩子,冲父亲说:“你 看看,你看看,你是怎么教育子女的?"虽然父亲也"去、去、去 …”
地轰我们走,但当我们不走时,他就冲王伯伯说:“说咱们的,管她
们呢!”多年以后,我暗悟当年这无礼行径竟为父亲包容,实属老爹 对师兄的无礼,同时也让我们对王瑶伯伯背负了一生的歉意。
20 世纪60年代初,王伯伯来兰州大学讲学,一进门就对母亲深深一 揖,由衷地说了句:“还是老夫人好哇!”其间有对年轻时失礼言语的 致歉,也有对母亲几十年和父亲同舟共济、共渡苦难的钦佩和赞赏。 讲学期间,姐妹们倾巢出动去听他作的关于曹禺戏剧的报告,这次不 是逐客而是捧角,这让王伯伯很高兴。大家团聚在一起,热烈讨论, 叙旧事、谈学问,也谈时下局势,真是神采飞扬、妙语连珠、其乐融 融。经过了反右和困难时期,两位老同学比年轻时也稍有收敛,加之 厚道的母亲在其间周旋,众儿女簇拥的热烈场面,所以没有发生两位 老同学相互攻击的一幕。1966 年初,我应另一位世交、古生物学家 周明镇先生之邀,去北京小住月余,其间去北大拜访了王伯伯一家。 王伯伯因未遭右派之灾,故安享三级教授待会,加之有发表文章的机 会,那时家中已有电视机,满墙书橱俨然大学者的派头。但王家姐妹 着装却异常简朴,显得规矩、老实。看样子王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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