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九首)
牛庆国等唐朝的一粒橡子
牛庆国
在去成县的路上
风越吹越绿
成县的天空
流动着古老的传说
和橡子的气息
想起唐朝的那场大风
比现在的沙尘暴还大
成县遍地的橡子
被吹得飞沙走石
最大最沉的那粒
被卡在成诗歌(九首)
牛庆国等唐朝的一粒橡子
牛庆国
在去成县的路上
风越吹越绿
成县的天空
流动着古老的传说
和橡子的气息
想起唐朝的那场大风
比现在的沙尘暴还大
成县遍地的橡子
被吹得飞沙走石
最大最沉的那粒
被卡在成县通往四川的
石缝中
那时成县的石头好大
成县的路好难走
一粒诗歌的橡子
曾在那里艰难发芽
如今成县的橡树
已不知是第几代孙了
一茬茬年轻的橡子
一层层包围着那粒
又黑又老的老橡子
那天我在飞龙峡口的杜公祠前
想到关于橡子的比喻时
忽然感到自己肥胖的身体
对不住这片土地
和那尊消瘦的塑像
在成县的日子
我不敢轻易谈起诗歌
我只能拨开祠堂前的草丛
看看那里还有没有
一个老人走过的足迹
和他发现一粒橡子时
惊喜的目光
一行唐朝的眼泪
据说橡子和野草
已成为成县的名优土特产
饭桌上我几次品尝
却怎么也尝不出
老杜诗里的那种味道
对于老杜的认识
最初不是在机关的一间平房里
风雨交加中
读他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
那时我听见房顶的瓦片
被风吹得辗转反侧
像老杜翻身的声音
想老杜当年的职务
其实也就是个科级
但一个科级相当于一个乡长哩
一直想当个好“乡长”的老杜
终于被饥寒交迫成了一个诗人
这样想时我正想当个诗人
而且原以为杜公祠
也就是一间为秋风所破的茅屋
谁知好心的成县人
早已为老杜盖了一院大瓦房
大瓦房里的杜甫就再也不写诗了
看他的住房面积
他肯定早已升了副处
如今在书房的灯光下
翻开老杜的《同谷七歌》
面对一粒从成县拣来的橡子
我听见穿过兰州的一列火车
像一个行吟诗人
在茫远的铁路上念叨着
唐朝唐朝
杜甫杜甫
然后一声长鸣
像老杜的一声长啸
更像今夜的一个破折号
从我这首小诗的结尾处
猛地穿过
攀向花香的软梯
樊康琴
幸福在耳语
儿子和丈夫在看电视
偶尔一两声低语
我在他们的隔壁
――这里,是什么
忽然慢了下来?
白炽灯已经入定,栀子花
吐纳香气,老式石英钟
耐心地数着心跳
它们中间还藏着一架攀升的
诗歌的梯子
呵!让灵魂再高一点点
让身躯再低一点点
终于在今夜听到幸福的耳语
找寻一只鹰
我要重返春天的森林,必然会遇见你
我要告诉好奇的羚羊,獐子,兔子说:缘
森林是一座绝好的学校,我可以
向野猪学习猎食,向狼学习赶夜路
向小松鼠学习
用身体的一部分来取暖
我可以听你的话
带一只老虎或豹子回家
带走它们身体里的风暴和食肉的尖牙
但是亲爱的,现在天快黑了
我只想找寻一只鹰
一只眼睛靠近过星星,体内盛放过天空的鹰
一只孤独地赶路时,也用翅膀提升着躯体的鹰
诗意和诗艺
三月,我种下的爬山虎长出了
第一片叶子。接着是第二片
在同一根蔓上
朝有光的方向
都那么叶脉清晰,色泽鲜润
等我的爬山虎爬上墙头
我们就来谈谈诗艺和诗意吧
就是这样了
我写好的诗就是这样了
不会多一片障目的叶子
不会有一根杂乱的蔓
余出的一片空白
放得下一双翅膀
阳光明媚,而我独自澄明
这样明媚的阳光
这样敞亮的窗户
这样淡味的一杯水
在这样一个午后
显出了必要
一粒尘土,在明亮的光束里
独自做它翻筋斗的游戏
我独自失去思想,几近澄明
不存在抽刀断水――
是水自己静下来,泊成了一口
清澈的井
十天前刻骨铭心的已不会再要
一天前耿耿于怀的业已释然
一笑一嗔一滴泪:一层层
上升的阶梯
我已无法阻止――
今天对昨天的否定与背叛
作为一个句号
我松开手掌时,流下了
这最后一滴莫名的泪
然后独自吹气如兰
一阵醋香从厨房里飘来
醋香
高天
是妻子从乡镇回来了
当我张大鼻孔收藏着醋香
我仿佛回到了乡下的童年
背着印花布缝制的书包
或去学校或放学归来
两手尘土的我
满脸写着童稚与饥饿
伴着大门口母亲的唤儿声
打开胃口的醋香啊
就像母亲的目光和声音
飞到了院边的白杨树上
端上一碗玉米面做的漏鱼儿
那些黄金一样的鱼儿
潜伏在苜蓿芽儿和油伞花的下面
等着我张大嘴等着我把它们吞下
就这样天复一天年复一年
醋香总是飘在故乡的风里
飘在白发亲娘的深情呼唤
如同一个信念让我度过贫穷与磨难
如今我住在城市
栖居在钢筋水泥的树上
假装优雅假装舒适假装高尚
却时常睁大眼睛不停地向乡村张望
青青包谷林(外一首)
勇康
我爱青青的包谷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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