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精短散文二题.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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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怎堪离别

人生自古伤离别。短暂的浮生,需面对诸多的不堪,怎堪离别,幕幕悲情。
文母亲多年不育,在无数次企望与绝望挣扎中得了她,虽是女儿,但已是全家的珍爱。那时的阳光格外灿烂,总会见年幼的文一路欢唱。不知怎么了,文一向慈爱有加的爷爷病倒以后,再也不能起床,很快撒手人寰。沉郁睿智的父亲是深受爱戴的师长,他默默无痕地帮助过贫困的学生,孤寡的老人,无助的知青。可病魔无视他的善良、正直,毫无道理吞噬了他年轻的生命,留下不足八岁的三个孩儿。文祖母无法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终日傻坐着,不日悒郁而亡。
邻家有一女孩儿,乖觉可人,苍白的小脸总是挂着盈盈笑意。小嘴特甜,像只小蜜蜂似的前后跟着。小小年纪居然记得我爱吃甜食,不期然会趔趔趄趄捧着冒着热气的甜羹出现。就是这个天使居然是白血病患儿,眼睁睁看她一日日衰颓下来,离开痛不欲生的父母。
孩子小小棺木安放在家乡静静流淌着的小河边。我总不忍想这小人儿怎样无助熬过凛冽的冬日,怎样无力躲过盛夏的骄阳。她孤身一人在漫漫黑夜里肯定蜷曲着身躯,簌簌发抖如惊弓之鸟。
回乡时,我总会会踯躅在落寞的河边,看一看她的小坟。如今坟头已长满衰草,日益萧瑟荒芜了。
小学时同座红是个娇美的女孩。我们一同上学,一同玩耍,一同参加文艺演出,形影不离,恍如孪生。在一个秋日的暮晚,我高烧不止蜷曲在床,迷迷糊糊间见到她变成一个坐在莲盘上的小仙子,嘻笑着在碧清的湖面上漫游。心下不甚惶惑。次日到校,得知她就是在那梦中时刻,因在河边洗衣,不慎溺水身亡。长久以来一直坚信定是圣母怜她可爱,遂收为天女可悉心照看。
高考揭晓,云不幸落榜。云本性孤僻,心性甚高。遭此变故,愈加抑郁。因不谙世事,工作多有不顺。敏感脆弱的她无法承受生活重压,又没有可亲近的人倾诉苦闷。她二十岁生日的那天是个阴霾的日子,与家人共进晚餐后,她只身一人来到古运河堤上,幽幽独行。她定定走着,一口一口啜饮着亡命的药汁,在朦胧的灯影中凄然倒在岸边,黯然离世。
勇是个高大俊朗的男生,只为足球狂。无任怎样的时日,操场上总有以他为首的一帮男孩在不知疲倦地奔跑,阳光、健康、精力旺盛。大学毕业那个炎热的夏季,大家状如劳燕各自纷飞。全然不觉就在那期间,他突发肾毒症,经查已是晚期。怎样的医治也是回天无力,他迅速衰竭着,满怀着对生的渴望,对美好未来的无限眷恋,他倔强不甘地走了。
如今总记得在大雨的夏日午后,他和他的一伙狂人不知疲倦地在踢球;总记得沉闷的晚自得他那微有忧郁又不乏和善的面容;总不能忘记他对寄宿生的无痕关照;总不能忘他对生的依恋
……
如今我们依然活着,虽然不尽如意,应对每天的存在心存感激。生命是短暂的,又是脆弱的。善待自己、善待他人,就是最大限度地善待生命。
虽是滚滚凡尘,人庸碌在活。可无论何种方式的离别都是揪心的伤痛。如果心中有热诚,为什么要掩藏,强作冷漠?如果心中有关爱,为什么要背弃,空留悲伤于怀?
如果能重燃休眠的温情,我愿意被地狱的烈焰灸成血水;如果能唤醒蛰伏的友爱,我愿意竭尽仅有的微不足道的生命。而这一切,只为了不再有别离,不再有伤悲。

真情

在寻常的时日里,每每可见两个大人牵着一双小小的手儿在散步,或者仅有两个成人漫步林间或小径。如果偶见老少三代人在茶前饭后携手出行,当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