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龙国内大师可能连音都不准
普利策音乐奖揭晓前一周,陈怡接到底特律室内音乐节的邀请电话。听说要自己开车,她忙不迭地推脱:“我不会开车,周龙会!”对方马上说:“我们知道周龙也是著名作曲家,那我们也演他两个作品,你们一起过来吧。”
周龙从纽约捧回普利策奖之后不久,底特律音乐节的新闻发布会召开。网络和当地媒体的报道赫然写着“驻团作曲家,普利策音乐奖得主周龙”。
作品就是我们的孩子
1983年大学毕业前夕,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班内,班主任宣布,从现在开始,满30岁的人可以结婚了!陈怡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周龙。当时与他俩同坐一个教室的,还有谭盾、刘索拉、陈其钢、瞿小松、叶小纲、郭文景等。若干年后,这个班被称为“大师班”。
事后周龙和陈怡两人商量:“要不,我们就去领证呗。”
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发奋读书比谈情说爱重要得多。陈怡是小提琴和作曲双专业学生,周龙总是拿着自己的曲子安静地等在陈怡的琴房里,“等她空闲下来,就演奏我的作业。”
“周龙的所有曲子我都拉过。”身材憨胖,笑容憨厚,58岁的女人脸上竟然洋溢着小女孩的纯真,“咯咯咯”的笑声从不间断。
一日三餐,周龙备;衣服,周龙买;司机也是周龙当。“这次周龙上去领奖,他说这奖应该先给陈怡。人家在底下鼓掌说,以前只听陈怡去领奖,现在周龙得的是最大奖。周龙平常默默无声,也从来不跳,在我们班里算是最沉静,最老实的,从来没人想到他会得最大奖!”
恩爱近三十年的夫妇,没有孩子。陈怡回答:“实在太忙了。我们的几百部作品,都是我们的孩子。”
童年
上世纪50年代,广州沙面。还只有三五岁的陈家三姐弟,每天在你追我赶中进行着小提琴和钢琴的专业训练。父母虽然从事着与音乐八竿子打不着的工作,却是音乐的“高级发烧友”,按照职业演奏家的规格,对家中三姐弟进行了严格训练。后来从这个家庭里,走出了3位音乐家。陈怡是老二。
弟弟陈允是中小提琴。高考恢复后,两人一同考进中央音乐学院小提琴班。姐姐陈敏是神童,“
3岁弹钢琴上电视。给国家领袖表演。刘少奇访问广州,波兰总理访问广州,出来弹琴的就是我姐姐。”
周龙的父亲是画家,中央戏剧学院成立的时候,周恩来到上海将其父请到北京,创立舞台美术专业。在中央音乐学院任声乐教授的母亲贺高勇,崇拜作曲家。“她一直觉得我应该成为作曲家,她认为作曲家是音乐家里至高无上的,惟有创作才能成就表演家。”
喜欢拆收音机,玩模型,装小马达,5岁的周龙哪里肯在钢琴前坐定?母亲总想收住周龙的马蹄,她规定周龙练琴,20遍,准备了20张小纸条,抓阄。练完一曲,就把纸条从这边拿到那边。周龙匆忙练完一曲,把好几张纸塞过去,纸条全拿走,就是解放的时候了。谁知道一推门,锁了。
倔强的周龙砸开玻璃爬到屋外,手肘开始渗血,母亲吓坏了。升小学的时候,两人谈判:要上学,就不练琴;要练琴,就不上学。6岁的周龙在“谈判”中胜出。
但是听歌剧的习惯没改。大姨朱敏(朱德之女)经常从前苏联带回大叠大叠的俄罗斯唱片,它们是周龙的宝贝。
周龙再也没有碰过钢琴,直到高考前夕。写完《白蛇传》之后,周龙说:这部歌剧是献给母亲的。此时,他父母均已离世多年。
“文革”中写了很多“语录歌”
“知识青年一辈子扎根边疆”的口号一起,周龙打起背包到了黑龙江鹤岗生产建设兵团。知识分子家庭出生的他,不能入团,不能当兵,被剥夺了各种荣光的可能性。“5年时间,虽然有点田园情趣,但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
直到因一次劳作受伤,回家休养的间隙,周龙开始私下跟着音乐学院的老师,从最基础的乐理学起,读谱、歌曲写作、指挥、作曲、和声……重新推开儿时关上的那扇门。
回河北张家口,是托了关系的。在张家口文工团,周龙什么都做,拉手风琴,写舞蹈曲子,写合唱、独唱。写得最多的是“语录歌”,“一有最新指示,马上就写,写完立马排练,第二天就表演。”这练就了他日后写配乐的速度。
周龙随文工团到呼伦贝尔采集民歌。夜幕时分,围坐在蒙古包里和牧民喝马奶酒,宰了最大最肥的羊,煮一下,沾点盐就吃。喝完酒,带着醉意出去遛马。
草原上没有月亮,“伸手不见五指,坐在马背上,一跑出去就觉得像腾空飞起一样飘忽。”马蹄在松软的草原上发出温软的“扑哧,扑哧”声,伴着节奏,感觉身体被抛向半空,失去了重力,下不来。飘了一阵,身体被轻轻抛在地上,就睡着了。醒来,发现自己躺在马厩里。
坐着火车从呼伦贝尔回来的路上,周龙在广播里听到高考恢复的消息,“我得去考啊!”他半途下了火车,直接买票回北京。
回到家,满楼道里都是读书备考的学生。“钢琴已经有十多年没有练了,得拼命练,练到能考取为止。”
同是十五六岁的陈怡,也被下乡的大潮裹到了广州郊区的石门公社。在农村,除了淳朴,陈怡认识到愚昧,深感文
周龙 国内大师可能连音都不准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