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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国牧歌》中的新现实主义艺术手法
[摘要]《美国牧歌》是美国当代小说家菲利普,罗斯近20年艺术创作中最杰出的作品,也是其“美国三部曲”中的第一部小说。《美国牧歌》是一则关于一个犹太家族衰败和堕落的悲剧故事,展现了美国社会某个时期的政治、经济、文化和宗教信仰。本文通过分析该作品中的叙述方法、蒙太奇和意识流等新现实主义艺术手法,阐述罗斯对美国梦所做的艺术诠释。
[关键词]菲利普?罗斯。《美国牧歌》;新现实主义;“美国梦”

一、引言

菲利普?罗斯是美国当代文坛最著名的学者型作家之一,美国犹太文学中第三代犹太作家的重要代表,近年来一直成为诺贝尔文学奖呼声颇高的作家,他的创作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美国近年来严肃文学的成果。罗斯迄今已发表了27部小说,其中发表于1997年的小说《美国牧歌》(American Pastoral)获得了当年的普利策奖,被认为是菲利普?罗斯近20年艺术创作中最杰出的作品。
在《美国小说创作》中,罗斯曾经这样写道:“什么是小说的寓意?简单来说就是这样:处于20世纪中期的美国作家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双手致力于创作,以此去努力理解、描绘并确信如此多的美国现实。”近年来,罗斯在表明自己的文学主张的同时,身体力行地以新现实主义方法进行创作,他将残酷而荒诞的社会现实、战后美国的重大历史事件与人物的意识流糅合在一起,构成了他后期作品的新的艺术风格。
本文探讨的新现实主义,主要指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以后的当代美国文坛,包括罗斯在内的一些作家认为应该从已成泛滥之势的后现代主义中撤退。他们在坚持现实主义基本原则的同时,又借鉴现代主义,甚至后现代主义的手法,着重反映现实生活和历史事件,其创作实践丰富了现实主义的内涵。

二、新现实主义叙述方法

菲利普?罗斯的小说《美国牧歌》的独特之处在于,小说由“自我分身”式的叙事者――作家内森?朱克曼的观点展开叙述,由这位作家与书中人物的交游和对话、回忆和猜想建构出完整的情节,同时借助蒙太奇手法、意识流及反讽和隐喻等手法来反映、反思当代美国的现实生活和重大的历史事件,这种艺术方法的运用有助于我们更形象、直接地理解作品的主题意蕴。

首先在叙述视角上,自1974年发表《我作为男人的一生》开始,内森?朱克曼这个在作品中切实存在的人物便作为罗斯的代言人出现在70年代末至80年代中期的“朱克曼系列”作品中。所不同的是,内森?朱克曼这个人物在《美国牧歌》中将关注的焦点聚集到美国历史上的社会、政治性的重大事件,不同于以往“朱克曼系列”作品中专注于对犹太身份隐约的触及与晦涩的追寻。此时的内森?朱克曼像罗斯一样已经步入老年,对于美国的时代变迁和社会现实有着深刻的体悟和洞察,对一直流传于美国移民中的美国神话本质看得更加清楚。
在叙事策略上,菲利普?罗斯敢于打破传统的叙述结构框架,运用新现实主义的艺术方法,使内森?朱克曼这个代言人角色的故事人物在《美国牧歌》中以作家的身份自由地回旋于不同的人物之间。作为作品的叙述者,内森将罗斯本人的经历、宏大的美国社会现实通过作家内森加以巧妙的虚构,把经过加工的美国历史、现实淋漓尽致地呈现于读者面前。具体来说,内森与作品中的主人公在不同作品中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同时从叙述方式来看,以“自我分身”(alter ego)的内森?朱克曼为多重视角“叙述协调者”的叙述方式,是一种极为特殊的第一人称叙述方式,这个第一人称的“我”便是内森
?朱克曼。但内森不是最主要的人物形象,只是作为叙述者和见证人之一而存在,并且有着特殊的作家身份。迥异于已经过时、陈旧的全知全能的上帝式的叙述者,罗斯的这种安排,完全打破了传统叙述结构的限制。在这里,虚构的作家内森?朱克曼成为现实中的作家菲利普?罗斯的“第二大脑”。如此安排,使小说作者更能在主观与客观间自由移动,同时也更能让小说的进行时态保持弹性,可以随意进出于过去和现在之间,活跃于重大的社会历史事件之中,甚至对于作品探讨的重要主题还可保有一个评论的安全距离。这种以“自我分身”为叙述者的写作方式,是罗斯作品的最大特征,也是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罗斯“朱克曼系列小说”的基本写作方式。
内森?朱克曼这个人物在《美国牧歌》中起着一种较为特殊的作用。内森在气质和思想感情上酷似罗斯本人,但“每次在不同作品中出现,却另有一番新面貌和新作为,甚至处身于不同的家庭关系中,作者似乎可以不顾传统的自传性小说概念,使小说的主人公进进出出于各异的社会背景中,结交全然不同的伙伴,甚至不分在世者与已离人世者,虚虚实实,一切依循干不同人物的精神活动”。在《美国牧歌》中,内森作为三个故事的叙述者和见证人之一,与故事中多个主要人物的不同视角一起构成了别具一格的“多重视角”叙事模式。

《美国牧歌》描绘了利沃夫一家在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