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育•教育理想•教育魂
一、新教育:一种回归
姜广平(以下简称姜):朱老师,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应该是在2000年8月。那时你在张家港高级中学作讲座,我当时是该校的一名语文教师。
朱永新(以下简称朱):第一次见面应该说没有太深的印象了。后来高万祥曾向我介绍过你,说他们引进了一个作家,我从此开始对你关注了。
姜:谢谢朱老师!
朱:读了你的《重塑生命》,后来又读到了你很多文章,像《在路上》等,这使我真切地了解到了一个从我的家乡走出来的青年作家的心路历程。
姜:当时我提出了一个与你有点相左的论点,我觉得与诸多学科要向前看进行比较,语文学科则应该更多地向后看。
朱:当时老师们提出的问题很多,我不太记得了。我的《诗意与激情——教育问答录》,我希望这本书能回答你的问题。但可能也回答不了。你问的是一个学科的问题。而我对学科的问题可能关注得不是太多。
姜:当时我对你所研究的领域还不是很清楚。第一次看见大师在我的对面坐着,心里一激动,就站了起来问起了老舍的儿子舒乙在北京搞的那个古典色彩很浓的学校,想听听你的意见。你当时没有太充分地展开。但现在看,你提倡新教育、搞新教育实验、搞书香校园计划、搞新教育文库,还是回到了向后看这一点上。教育有时候是必须向后看的。
朱:实际上,真正的教育是一种回归,你说得没错,是一种向后看。教育的本源与教育的本性是返璞归真,我们现在过分强调了追求新。其实,我们现在搞的新教育实验,也就是在强调回归,要回到那些久已被人遗忘的东西上面。我常说,一种真正的教育,即使历经几千年,也都是有永恒的主题的,譬如追求崇高与追求理想等。现在我们恰恰将原本所追求的东西丢弃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可能是要回到教育真正的起点,回到它的本真方向上去。
姜:教育要向后看,当然向后看有一个后到什么程度的问题。总不能回到孔夫子时代。还有回的方式,肯定也与过去不一样。韩愈也讲复古,文艺复兴也讲回归。但现在新教育肯定不是那种回法。起点不一样,方式也就不一样。当然,这里还有另一个问题,现在是一个将什么都称作后什么的时代了,我却要说向后看。但教育又要全球化。如何协调这里面的矛盾呢?
朱:教育的对象是人,不同时代的人有不同的表现,但人性有共通的地方。孔夫子的东西现在看起来还仍然有他的味道的。有用的都可以向后看。当然,文艺复兴以来,特别是工业革命以来,教育家们的探索可能对我们更有用,但我们仍然要看到,他们的东西都是在前人积累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我们的教师、教育管理者,包括其他教育工作者、教育官员都要能做到既向前看,同时也要向后看。教育需要我们具备这样的能力与本领。
姜:说到这里,我想起我曾经想写一写你的新教育述评,那时候我正在读石中英的《知识转型与教育改革》,觉得很受启发。关于教育,如果从知识与教育的关系看,教育是知识的筛选、传播、分配、积累和发展的重要途径,而这个知识由内而外的过程,又与各个时代所能提供的物质支撑有着很密切的关系。因而,教育与时代的关系也就密不可分。所以,我就在想,你的新教育产生于新世纪之初,而这样的时代是经过了漫长的农业社会和比较短暂的工业社会之后的一个新的时代,这个时代我们可以称之为多元化的知识社会。从多元走向简单,这是不是新教育的一种走向?或者说,从简单走向多元,是不是新教育的一种努力?
朱:应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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