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斋》中人物姓名密码解析
摘要:中国人重视姓名,这种重视也体现在小说人物的命名之中。汉语小说中的人物姓名,蕴含着丰富的信息,常常外显了小说人物的个性特征,或社会生活经历及其它种种关系,与其人物的身份、地位、性格、外貌、气质、命运乃至作者对其的态度密切相关。《聊斋》人物独具一格的命名,是小说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是解读小说文本的内在隐秘钥匙,是表达作者观点态度的手段,有着深刻的思想意义和独特的审美价值。
关键词:聊斋人物;命名方法;艺术效果
一、《聊斋》人物命名方法
(一)双关命名
双关是指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利用词的多义和同音的条件,有意使语句具有双重意义,言在此而意在彼的一种修辞手法。双关分为谐音双关和意义双关两种{1}。双关是一种常用修辞手法,也是《聊斋》作者常用的一种命名方法。
谐音双关命名。作者利用汉字同音、近音字较多的特点,为小说人物命名,力求达到一定的艺术效果。《聊斋》一书中,有大量精、怪、妖、灵、仙等角色,作者常通过谐音的方式,使他们的姓名与原型相关。例如,以“胡”姓和“令狐”姓为小说中的狐狸精命名。《胡氏》、《胡大姑》、《胡四姐》、《青凤》、《周三》、《刘亮采》等篇中的狐狸精的姓氏都是如此。又如,《阿英》中的阿英,英谐“鹦”,阿英的原型是甘钰的父亲在世时,养的一只聪明的鹦鹉。运用谐音的方法命名的还有《侯静山》(猴仙)、《石清虚》(石仙)、《柳秀才》(柳树神)等篇。霍谐“祸”,《聊斋》中凡涉及霍姓的主人公,常常伴随灾祸。如,《霍生》中的霍生,曾造谣中伤一个同学的妻子,逼死人命,遭到了冥罚。嘴角两边,生出一对疣瘤,霍生一名,隐含其出口成灾,导致“祸生”的命运。又如《青娥》中的霍桓,与封建顽固的岳父冲撞带来祸患,连累青娥,导致夫妻双双被逐出家门。霍桓谐音“祸患”,表明其所带来的灾祸。
意义双关命名。作者通过汉语一词多义的特点,为小说人物命名,寓意丰富。例如,《韦公子》一篇中的沈韦娘。一方面,沈韦娘之名取自刘禹锡《赠李司空妓》诗中“高髻云鬟宫样粧,春风一曲《杜韦娘》一句,表明了沈韦娘的妓女身份。另一方面,沈韦娘自己说沈其实是她母亲的姓。她的名字中的
“韦”才是她的真姓。她母亲年轻的时候,是名妓,和一个韦姓公子相好,怀上了她,便一去不归。跟母姓,以父姓作为名,表明了沈韦娘是韦公子亲生女儿的身份。又如了《书痴》一片之中的颜如玉。一方面,颜如玉一名描绘了名字主人外貌的的美丽,另一方面,“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一名字,也暗示了颜如玉实际的书中蠹虫的身份。再如“娘”字,“娘”在北方方言中一语双关,既可指母亲,又可指年青的女子{2}。以娘字命名,一方面,体现了名字主人在年龄、性别方面的信息,更深层次的,体现了这些女性形象的“母亲属性”。母亲在人的生命中充当了生养、再造的角色。《巧娘》当中的三娘,她在身体缺陷,又废学离家的傅廉最茫然无助的时候出现,指点他去寻找华姑,华姑最终在巧娘的坟墓里用一粒黑丸,使他在一夜之间从“天阉”变为“伟男”。三娘的指点,无疑都充当了“母亲”的角色,给了傅廉新生。而故事的另一主人公巧娘,也在傅廉被禁闭到坟墓中的时候将他解救,给予他新生。
(二)循性求似
作者将人物姓名与人物的突出特征、性格、品性等相联系,在人物姓名与人物之间,建立相似点,寻求某种关联,有时还暗指其“神性”、“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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