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海燕,《浪漫主义与生态批评的自然观》
伴随着生态运动的兴起, 生态批评于20世纪90年代正式汇入英美文学界的批评浪潮。1962 年, 雷切尔·卡森的代表作《寂静的春天》拉开了生态革命的序幕,同时,也是生态批评的肇始。《寂静的春天》的开篇就给拼命奔向大灾难的现代人们一个寓言般的生态警示。从前, 在美国中部有一个村庄, 它坐落在像棋盘般排列整齐的、郁郁葱葱的农场中央。这里生机盎然。春天, 绿色的原野上繁花似锦, 蓝天中漂浮着朵朵白云。现在,村庄里的一切都处于异乎寻常的寂静中。“园中的鸟儿觅食的地方冷清了,房屋后花园里的饲料盆始终空着,间或能看见的几只鸟儿也浑身直抖, 再也飞不起来。”春天本应该是万物从冬眠中苏醒的季节, 百花争妍, 鸟语花香, 为什么出奇的寂静? 当第一批拓荒者来到此地, 砍伐树木,挖井筑仓,开荒耕种,并且自从使用了一种“神奇的”化学药剂后, 一切都开始改变。“神秘的疾病夺走了成群的小鸟, 牛羊气息奄奄,继而毙命。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一切。农夫们诉说家中的种种疾病,医生面对病人的痛苦束手无策,有人(特别是儿童)不明原因地暴卒。”一切都处于异乎寻常的寂静中,曾经引来无数游人和观赏者的村庄,曾经荡漾着鸫鸟、鸽子和鹪鹩的合唱,以及其他鸟鸣的声浪的村庄,仿佛被火灾洗劫过,沉浸在一片死寂中。这是一个寂静的、死气沉沉的春天。《寂静的春天》的问世让世界为之震惊, 惊醒了那些对控制和征服自然坦然若素的世人。
对生态批评的发展起到推动作用的另一本重要著作是奥尔多·利奥波德的《沙郡年鉴》。被誉为生态保护的“先知”和“美国人的以赛亚”的利奥波德,早在1948 年就完成《沙郡年鉴》的写作,但这部经典著作却遭到冷遇, 甚至很难出版。与大声疾呼保护环境的《寂静的春天》一书不同,《沙郡年鉴》情感细腻、思想缜密,以极其优美的散文体描写了作者看到的生机盎然的大自然。利奥波德通过细节的描述和感性的语调传达出这美好的一切已经面临危机, 即将消失。最为动人的描写之一是二月份的年鉴开端。“没有一个农场的话你会面临两种精神上的担忧。其一是早餐得由杂货店提供,其二是热量得由锅炉提供。为避免第一个担忧,”利奥波德叙述到,“你应当种块庄稼地, 因为或许附近根本没有杂货店。为避免第二个担忧,你应准备一些劈好的橡树枝,因为那儿可能根本就没有锅炉。这样在二月份的冰雪敲击树干时这些干柴能温暖你的双腿。”作者于是从一个橡树的年轮开始思索,被用做劈柴的橡树是在七月份被雷电劈死的。雷电“结束了这棵橡树的生命, 但它已无法用作木材”, 只“留给我们三捆柴火”。然而,最后橡树的灰烬会回归土地, 将来可能会成为一个红苹果或一个“蹦跳于橡果之间的胖松鼠∃而再度出现。”作者为失去老橡树而悲哀, 但又为后代在林中的勃勃生机而感到欣慰。为了改变以人为中心的思考模式, 利奥波德希望人们学会“像大山一样思考”。个人生命短暂,人类的生命经验和其他生命体,与土地的生命经验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只有大山能够活得长久,能够了解大山中各种生命体活动的因果效应。收集在《沙郡年鉴》中的短文“大地论理学”阐述了最纯粹的生态意识, 人类只是地球上这个由石头、土地、植物和动物组成的唯一的共同体的一部分, 所以, 人类应当理解、热爱并同情地球。
卡森和利奥波德质疑、抨击了人类依靠科学技术来征服、统治自然的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寂静的春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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