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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克宋代物价史研究的难关
——程民生先生《宋代物价研究》读后
    宋史研究近百年来,其研究成果最集中、水平最高的当属宋代经济史领域。即便如此,宋代经济史研究仍有不少盲区、空白点或者薄弱点。其中,宋代物价就是其中一个薄弱点,薄弱原因在于宋代物价“史料多而琐碎,难以收集;时空广而情况复杂,不易驾驭;最关键的是,衡量物价的宋代货币之复杂,为中国历史之最”(见《宋代物价研究》前言,第5页)。这一课题无疑是宋代经济史研究的一大难点,令人望而却步、心余力拙。学术界老前辈全汉昇、漆侠、朱瑞熙、王圣铎等,对宋代特定时期、特定地域某几种物品价格有一定的研究,但都不完整系统和深入。最近,程民生先生完成的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宋代物价研究》,已于2008年由人民出版社出版。拜读后,敬佩之余,笔者另一反应是纷繁芜杂的宋代物价研究这一难题已被攻克。《宋代物价研究》一书有许多值得肯定之处,兹略举诸端,以与大家共同分享。
    一是充分关照现实。历史是过去的现实,现实是历史的延续,历史和现实是紧密相连的。研究历史能够启迪警示后人,而现实问题能引起人们思考检讨历史。《宋代物价研究》一书选题“物价”贴近现实,其本身即有很强的实用性。程民生先生在其著作中,既贯彻了科学研究的精神,又倾注了关怀现实的热情。诚如程民生所述“物价是人民群众最关心的问题,古今中外不能例外。”(前言,第1页)在细
细梳理各种商品具体价格后,著作专列一章考察宋人生活水平,其中包括“下层百姓每天的收入”、“居民每天生活费用”、“家庭财产数量”、“住房面积”与“宋钱的币值及其他”等5个专题,这正是当今人们极为关心的低收入家庭生活、物权法和房价暴涨、人民币购买力等现实问题的历史考察,(详见《宋代物价研究》第13章,第557—607页),堪称著作的“画龙点睛之笔”(序,第2页),既增加了研究的份量,又吸引了读者注意力。在商品分类上,在尊重历史的前提下,著作很注意与现代用语的对接,尽可能用现代术语来代替宋代物品的名称(如用现代用语“煤炭”代替宋人“石炭”),让读者易懂,也便于大家利用其研究成果。
    二是研究全面系统。《宋代物价研究》共有55万字,除了序、前言、尾语、征引书目版本、参考论著、后记之外,共分13章。作者几乎收罗了所有可资使用的史料,通过合理的分类排比,连点成线,由线到面,立面为体,全面系统地理清了宋代的土地、建筑、粮食与其他饮食、纺织品与服饰、金属及矿产等自然资源、牲畜与动植物、人口、劳动力与服务、印刷品与手抄本、书画、文化用品、政治社会用品、交通运输与工程、兵器、工具与日杂用品等13类283种宋代生产生活用品的价格,将两宋320年间大大小小的商品的价格和服务费用几乎一网打尽,分门别类地予以梳理;其中土地和粮食两类商品,作者注意按地区分别论述。在搞清各类各种商品的价格和服务费用具体价格的基础上,作者又结合历史实际对价格形成、变化及其原因和影响作了细致深入剖析,对宋代生活水平做了总体考察,使读者能够
清楚地了解宋代同一物品由于质量差别、地区差别、时代差别而显示不同价格的动态变化,是人们深入解读宋代社会经济生活的一把钥匙。
    《宋代物价研究》所介绍的13类283种商品的价格和服务费用,就实物而言,巨至山林田野,微者针头线脑,涉及面很广,头绪很多,“堪称是宋代物价的大全”(见序,第2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