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长你们十几岁的普通教员,今天站在这里的心情是激动又复杂,激动是因为我是典型的O型双鱼座,最擅长在感动别人之前感动自己,复杂因为你们当中的大多数人,在离开邱德拔会议厅,离开廖凯原楼,离开燕园之后,我们的关系会发生变化,我们之间会产生两种新的关系,而这两种新的关系,让我对你们产生两种不同的期待,但是关键在于,这两种期待,是矛盾的,冲突的。
那么毕业典礼,可以说是送别仪式,但在我的理解里面,还有另一个含义,它是欢迎庆典:送别的是学生,欢迎的是同志,是和我们一起,减少这个世界苦难的伟大工作当中的同事!(掌声)
在这个时候,我想我有义务,提醒你们这些在这个时代最优秀的青年注意:你们身上的才智,在本质上,有明显的公共性,它们是某种神秘力量的意志,或者某种偶然性的物化体现。(掌声)在若干年后,你们在产房内外迎接新生命时,你会对这个命题有最本质的理解。在田汉和聂耳的《毕业歌》当中写到的“大众的嗟伤”仍在今天不绝于耳的时候,作为同志,我期待你们,能够运用在国立大学中强化的,在本质上具有强烈的公共产品色彩的才能,去改变这个世界,去匡扶正义!(掌声,欢呼)
另一方面,在你们的老师变得越来越老,甚至在精神上需要你们的慰藉的时候,我们的期待,和今天坐在最后三排的你们的亲人对你们的期待,开始越来越重合,在这种关系里面,作为你们的亲人,我们对你们的期待是高度自私的。我们只期待你们能够实现所有的职业理想,拥有世俗意义上的幸福生活,别的我们不关心。在这里,两种期待的矛盾便产生了。
在改革的初期,中国的社会是一个高度简单而和谐的社会,在这种情况下,作为师长的两种期待基本可以并行不悖。但是在今天,我们面对的中国已经完全不同:在思想上,自由主义和新左派激烈对峙,作为传统的文化保守主义象征的孔子像在天安门隐约浮现;在现实层面,各种利益集团横行无忌,太多的,只是在出生的时候没有成为某种可能性载体的人受侮辱和伤害!(掌声,欢呼)
在这样一个时代里面,坚守信念和实现职业理想两者之间曾经存在的正相关正在动摇,这也是为什么我说我的心情非常复杂的原因。我自己提出的这两种期待,它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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