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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作战方式
人是决定战争胜负的因素,大多数人都不会否认这一点。但人又指的是什么呢?仅仅是军人吗?还是包括全体国民?是人的数量还是人的质量?是使用武器的人,还是包括研制武器的人?显然,人不仅仅是指军队,它包括全体的人民。陈毅同志在评价淮海战役时动情地说,淮海战役是人民用小车推出来的。毛泽东指出,兵民是胜利之本。
一、人的概念
首先,应该给人下一个定义,然后才好作进一步分析。
人是什么?用人类学家的话说,人就是两脚能直立行走、会制造工具的动物。
和其它动物相比,人有一颗聪明的大脑和一双灵活无比的手,会发明、制造和使用工具。人手持工具,在动物界横冲直撞,战无不胜。在动物看来,人就是鬼神,人手中所握的工具就是一根可怕的魔杖。
那么,人类是不是上帝宠爱的动物,先天就赋予了超凡的能力,是生物中的天才呢?
有人说,天才往往存在心理缺陷,是一些神经病患者,甚至是疯子。那么,人类作为动物中的天才,以动物的标准衡量,人就是身体有缺陷的动物,要不,为何人类要穿衣,要生火取暖?
和陆地上的其它动物相比,人类的身体缺少了一样东西—厚重的皮毛,以至于古代中国的某些学者将人类归入“裸虫”的行列。而人类的祖先并不是天生如此,它们是猿类的表亲,身体的外表没什么两样。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在进化过程中,皮毛逐渐褪掉了,其原因和人类为什么这般聪明一样是个谜,至今尚未解开的谜。但是,如果将二者联系起来,即人脑的飞跃和皮毛的退化具有因果关系,或许会有所启示。
生物社会存在一种补偿规律,即失去一种功能,其它的功能就会扩大加强,如盲人虽然眼睛看不见东西,然而耳朵特别灵敏。在社会中,一些杰出的人才往往身体都有一些缺陷,如拿破仑个子矮小,贝多芬耳聋等。在中国,表现非凡的人往往与厄运相伴,“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传三百首,大抵圣贤放愤之所为作也”。孟子概为“所以动心思性,增益其所不能”。
补偿定律同样适用人类文明的起源问题,任何进步都是有代价的。文明不是建立在人的生物本能完善或扩大的基础之上,相反正是建立于本能的缺陷的前提下。人类丧失的这种本能,是在智慧增长的同时丢掉的,可以说是有得有失。正如《圣经》里说,人类的祖先亚当和夏娃偷吃了智慧之果,遭受上帝惩罚,被赶出了自在的动物乐园—伊甸园,从此受苦受难。他们的子孙在生存的困境中不断挣扎、奋斗,用智慧补偿了失掉的动物本能,并发扬扩大,逐渐成为生物界的主宰。
人的这种智慧是如何具体体现的呢?就是制造和使用工具。因此,人的概念和工具是无法脱离的。人若离开了工具,就不成其为真正意义的人。
在讨论战争条件下的人的时候,人的概念又最为模糊,似乎是包括所有的人,又往往是特指军人。有些人在论证“人是主要因素”的时候,就将全体人民囊括其中,武器立刻就变成了次要的不值一提的因素了。可是,谁也无法否认,军队是战争的主体。实际在战争中,参战的分明又只是使用武器的人—军人;人民不能直接承受战争的压力,也无法直接承受这种压力,更不应该直接承受。倘若一个国家已经到了人民直接面对战争,直接和侵略者打交道时,这个国家已经接近被征服的时候了,也就是面临亡国灭种的时刻。
因此,军队的表现直接关系到国家民族的命运,这一部分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