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7月,著名诗人多多先生来到万松浦书院进行访问与交流,并接受了万松浦书院网站的采访。
采访者:万松浦书院网站海林
受访者:多多
海林:多多先生您好,很荣幸见到您。欢迎您到万松浦书院做客,借此机会向您请教一些问题,请您于百忙中赐教。谢谢。您练气功,欢喜打坐。打坐,您练到一定程度,经络开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多多:也没有什么。我这是练得不好,水平很低啊(笑)。咱们这是老是六根不尽(大笑),妄想妄语的这样的人。但是你坐一坐与不坐又不一样。要是不坐,精神上身体上,各方面早就垮了。是吧?只要能维持住。咱们那位作家(指万松浦书院一位驻院作家),他也是,每天就十分钟。不在长短,坚持下来,天天,一刻钟,半小时,就足够了。你就试着,不用人教,这都是悟性都很高的人,盘着腿,坐床上,找个舒服地儿,外头更好,就这么静心,自个儿想着静心。十分钟,奥秘自然就有了。个人情况不一样,慧根不一样。也没法教给你。最好呢有个老师,最好。老师领进门,自个修行。这对各种慢性的疾病……其实都是
精神问题。象您这个情况比较明显,就是从青海下来的……实际上都好。你试一阵儿。
海林:您到西藏去,您感到这个佛教对诗歌的作用和影响……
多多:哎哟,那是非常重要的。但是……咱们这么说吧,你如果把它变成一个传教的东西,这就不对了。佛教本身,我觉得是博大精深。全世界实际上对佛教的科学性……佛教是宗教里面最具科学性的。这是西方人这么说的。我也这么认为。它把世界万物原理性的东西讲透了。我在西方生活了那么多年,我还是觉得东方文化根基性的,包括我们中国的道家思想,这些都是无比的财富。
海林:包括道家的这些?
多多:嗯,佛道一家。它根本的东西的是一样的。对写诗呢?就是这事儿,每个人情况也不样,不可一概而论。但是我觉得做为一个人来讲,有一种……这个痕迹在哪儿?轨迹在哪儿?你毕竟是个中国人。你天生的就有这么一个根。我觉得中国人这么一说有些东西就能明白。
我对西藏的佛教,那充满敬畏。那是那是,肯定是。西藏的大自然都和宗教的形成有关系,你看喜玛拉雅山。我到西藏去,待过不到仨星期,青海我也去过,高原我也去过。塔尔寺,拉不愣寺,甘肃,藏南……我是觉得那是很感动人的。但是那个高原它有个反应――你怎么感动,说不出来,也写不出来(大笑)。一个字儿也写不出来。哎,下了山以后,到了四川以后,慢慢慢慢地,它形成一个很强大的记忆,甚至是永恒的记忆。终生难忘的一个记忆。那种记忆非常深刻。
当时,在上头你是写不出来的,没有办法,看到那个风景你是无言以对。其实呢,那也刚好是最高的境界,就是超出语言之上的东西。最高境界的东西,实际上诗歌它不是一个――怎么说呢?更高的东西它不通过语言。那它通过什么呢?这不我说打坐啊,修行啊,就能够探测、触及到那么一个领域。那是人的精神的最高层次。象诗歌吧,因为不好说,无论什么样的,你都可以说是诗歌,都可以入诗,万物没有不能入诗的,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所以说呢,我是觉得诗歌最重要的,我们古人,中国诗学思想强调的是境界。那么境界是什么?我想在打坐中啊,在这种冥冥之中啊,你是会触及到的。那个东西是非常重要的。如果我们只拘泥于现实的生活、社会一,乃至所谓的世界,这么点儿事的话,那对于一个诗人是绝对不够的。来看我们中国古人,李白,每年都得进庙几个月,读经,在那儿闭门。苏东坡等,这些人都是大学问者,都很厉害,非常懂。所以我想,我们老说传统,传统,传统,继承,要继承什么?得从老庄啊,老庄在世界上的震憾不得了啊。哈哈,我们今天也是这样看。老庄多少年前?两千多年前就强调返朴归真。那你想想,老庄思想已经教育我们两千多年了,我们现在今天这个世界可以说是一个大自然濒临崩溃,动物大量灭绝,生态危机空前,所以廀个时候老庄的东西当然厉害了。那么我们做到了什么?反思了什么呢?继承了什么呢?这些其实都是非常大的问题。一个人诗人应该思考这些,应该感悟这些。这只是象度。并不是说光是盯着跟报纸上,跟晚报上,所写的差不多的一些东西,琐碎的,日常的,包括批判性,批评,包括所谓推动社会,等等,这些绝不是矛盾,是一至的。它们二者不能对立。但是另外一点不是说开发每一个人的精神的象度,每个个性的这个项度是不一样的。
海林:项度?
多多:项度。就是说……项度项度,咱们表面上说吧,你要有一个空间,你要有一个方向,你要在某种时空里,不是完全按照科学术语所规定的那个严格的地域。我们现在这个社会,今天诗歌比较麻烦,谈起来也麻烦,谈起语言来也麻烦。最重要一点儿,就是我们的科技术语,商业术语,已经全面地渗透,甚至是泛滥于我们的日常话语,这样的话,诗歌的语言呢,纯洁性,也就是说我们从中国道……传统,乃至诗歌自身的语言创造,都受到了相当程度的指染、入侵,所以很需要把它澄清。这个澄清的过程不是说要站出来多少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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