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理想站在更高的山上
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户人家的她,小时候也像村里大多数的女孩那样,最高的梦想是读完初中,然后就去城里打工。
那个时候,村里人大多觉得女娃们能识几个字、会算账就行了,考大学光宗耀祖的事儿,那是男娃的责任。她也一度觉得女孩子初中毕业就是很了不起的事,就像每年重阳节,跟着爸妈登上村里最高的那座疙瘩山,俯视下去,一览众村小,心里挺自豪的。
上小学,弟弟是家里的保护对象,她则经常被母亲呼来唤去帮着分担家务。农忙的时候,她甚至天天和父母一起泡在田间地头。小学毕业,她的成绩自然好不到哪儿去,勉强地考进村中学。
初三那年,学校里分来一位来支教的女老师,她有一个很洋气的名字,叫伊琦梦。城里长大的女子就是跟她们这些村妞不一样,白嫩的皮肤像剥了壳的熟鸡蛋似的,细碎的长发很随意地披在肩头,一种不经意的优雅透过发丝呼之欲出。更让她心动的是,伊老师无论四季都喜欢穿长裙,那些随风飘舞的裙袂,带着淡淡的栀子花的香气,唤起了她久违的柔软情愫。
因为心生好感,她听伊老师的语文课就特别用心,成绩不知不觉地如春笋般节节拔高。每当伊老师在班会上表扬她的进步时,兴奋、喜悦和羞涩会让她的脸蛋红得如窗外枝头上的山楂果儿。
转眼又到了重阳,伊老师带领全班同学到县里的双龙山登高远眺。那天,当他们一行人汗涔涔地登上双龙山顶峰,临风远眺的时候,伊老师指着西面那片低矮的小山丘说:
“你们看,那就是你们村最高的山。”
顺着伊老师的指向,她果然看到了那座疙瘩山。曾经,它在她眼中是很高的山,登上它,村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而此时,那座山相比于眼前已登上的双龙山,简直不能算山,只能算是个丘陵,抑或只是一团小小的泥丸。
那天,伊老师说,孩子们,我希望你们初中毕业后能考上县里的高中,看到更美更开阔的风景……
回来后,她仿佛变了个人似的。每天,她仍然会帮父母做家务,但做完家务,她会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捧着书本到深夜。
初中毕业,她考上了县里的一所高中,虽然不是什么重点学校,但她仍然很兴奋。母亲不同意:“不过是所普通高中,将来考不上大学,白费三年学费,还不如早点去城里打工呢!”还是爸爸心疼她,说:“她想上就让她去上吧,家里省省,还是可以供下去的。”
县里离家远,她办了住宿手续,每周只休息日回家看看。远离了家乡,远离了那些干不完的农活,她有更多的时间学习,她的成绩越来越好,渐渐地走进了老师重点培养的尖子生行列。
高三那年的重阳节,她和同学结伴到西安登华山。,一时间,周围云雾缭绕,恍若置身仙境,视线从未有过的开阔,让她顷刻间忘了攀登中腰腿的酸痛。那一刻她才发现,原来山外有山、天外有天……
她和同学约定——要考上北京、上海等一线城市的名校。
然而,事与愿违,她的分数与理想相距甚远,能上的只是三线城市的本科院校。为了省些学费,她选择了收费较低的师范学院。但她还是担心母亲不同意,毕竟弟弟也要上大学,两个大学生,家里如何供得起?
正当她不知如何开口向父母要钱交学费的时候,爸爸表态了:“上!家里就是卖了房子,也要供你上完大学。”她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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