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诗歌的艺术手法——赋比兴
主讲教师:宫存波
《诗大序》:
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
陆机《文赋》:
悲落叶于劲秋,喜柔条于芳春。
刘勰《文心雕龙·明诗》:
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
钟嵘《诗品·序》:
气之动物,物之感人,故摇荡性情,形诸舞咏。
若乃春风春鸟,秋月秋蝉,夏云暑雨,冬月祁寒,斯四候之感诸诗者也。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野,或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返。女有扬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
李煜词《相见欢》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
《诗经·周南·桃夭》: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杜甫《咏怀古迹五首》其二:
摇落深知宋玉悲,风流儒雅亦吾师。
宋玉《九辩》: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屈原《离骚》:
日月忽其不淹兮,春与秋其代序。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
叶嘉莹:兴发感动
兴发感动之力的产生,原当得之于内心与外在事物相接触时的一种敏锐直接的感动。这种感动可以得之于大自然界的花开叶落的引发,也可以得之于人事界的离合悲欢的遭遇。
“诗教”,若依其广义者而言,私意以为本该是指由诗歌的兴发感动之本质,对读者所产生的一种兴发感动之作用。这种兴发感动之本质与作用,就作者而言,乃是产生于其对自然界及人事界之宇宙万物万事的一种“情动于中”的关怀之情;而就读者而言,则正是透过诗歌的感发,要使这种“情动于中”的关怀之情,得到一种生生不已的延续。
“赋、比、兴”
《周礼·春官》:
太师……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毛诗大序》,但有所不同,《毛诗大序》改称“六诗”为“诗六义”。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孔颖达《毛诗正义》:
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用彼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
“赋、比、兴”
朱熹认为,风、雅、颂是“三经”,是“做诗的骨子”;赋、比、兴“是里面横串的”,是“三纬”(《朱子语类》)。
朱熹《诗集传》:
赋者,铺陈其事而直言之也
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
兴者,先言他物以引起所咏之词也
“赋、比、兴”
胡寅在《斐然集·致李叔易》中即说:“赋、比、兴,古今论者多矣,惟河南李仲蒙之说最善。”
李仲蒙:叙物以言情,谓之赋,情物尽也;索物以托情,谓之比,情附物者也;触物以起情,谓之兴,物动情者也。故物有刚柔、缓急、荣悴、得失之不齐,则诗人之情亦各有所寓。
“赋、比、兴”
叶嘉莹:“赋、比、兴”乃《诗经》和中国古代诗歌借物象与事象传达感动并引起读者感动的三种表达方式,是心物之间互动关系的反映。
物:大自然的物象;人世间事象。
诗歌创作心物关系的三种表现方式:
赋是直接叙写,即物即心,多用人世间之事象
比是借物为喻,由心及物,既可为人世间之事象,亦可为自然界之物象,更可能为假想之喻象。
兴是因物起兴,由物及心,多用自然界之物象
一、赋:即物即心
从字面上来解释,“赋”字是铺叙、陈述等意思。
郑玄:“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
孔颖达:“赋者,直陈其事,无所讳避,故得失俱言”
朱熹:“赋者,敷陈其事而直言之者也”
若从诗歌的本质来看,则“赋”的作品既可以有形象的表达,也可以有感发的力量
“赋”不仅是一种表现手法和修辞手段,还是在心物交互作用过程中的一种艺术思维,而且实际上它应该是一种比之“比兴”更具普遍意义的艺术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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