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生物链-生物论文
爱情生物链
老子要表白
罗达深夜1点给我打电话,劈头说:“不管了,老子要表白。”
我哆哆嗦嗦摸开台灯,深呼吸,稳了半晌,问他:“跟谁表白?”
“跟菇菇啊!难道跟你?”罗达大着舌头说。
“你先醒醒酒再说吧,舌头这么大,能表明白吗?”我冷静下来,冷静到了沉痛的地步。
“我没喝大。不是,舌头大了,头没大,清醒的。”
电话那边传来酒吧特有的喧闹。我拿5个脚趾头也能想出来,罗达一定又是被大灰灌大了。大灰这厮没别的本事,唯一拿手的就是灌醉罗达,然后怂恿他表白。
“让大灰接电话。”我说。
“好。”罗达痛快答应,但足足停顿了一分钟后,他告诉我,大灰没在。接着就把电话挂了。我用另外的5个脚趾头想到了大灰一头扎在吧台底下装鸵鸟的死样。
于是我拨了大灰的号码。拨了三遍他才接。那边的背景声跟刚才罗达的一模一样,但他还哼哼唧唧地装蒜:“干嘛啊,睡觉呢。”
我瞬间十二窍生烟,继而火冒三丈:“大灰你能不把罗达往火坑里推吗?你这么一次次陷害人家不觉得良心不安吗?”
“不觉得。”大灰嗫嚅着说,“我为他们俩好,他们俩好了多好。”
“你想得美。菇菇不可能看上罗达!”
“不试试怎么知道?”
“试了万一不成呢?”
“你是怕万一成了吧?”
“你闭嘴!”我吓坏了,气急败坏地吼住他。罗达就在旁边,就算醉了,有些话也万万不能让他听到。
四个人的世界
如你所见,我们的世界一共四个人。菇菇、罗达、我、大灰,我们组成了一个不能循环的生物链,就像老虎、狐狸、兔子和胡萝卜,一个站在一个身后,都以无法抗拒的被宰割的姿态,被前面那个吃得死死的,也都做着春秋大梦,幻想有朝一日溯流而上,吃到前面那个。
光荣地站在食物链最顶端的菇菇,我把她比作老虎,但罗达唤她女神。事实上我们俩的看法都严重偏离真相,她只是个幼儿园老师,一个纯美的、温柔的,弹得一手烂钢琴的幼儿园老师。
我和菇菇都在少年宫兼职教钢琴。一年前的某天,罗达去找我蹭饭,他去得太早了,围着楼转了五圈我还没下课。于是他爬上来,挨个教室找我。我在四室,但罗达找到三室就停住了,一停就停了整整20分钟。
到我提早下了课,迫不及待出来找他时,他还玉树临风地守在三室后门口,掉了魂似的往里看。
我喊他,他听不见。我走过去拍了他一巴掌,他没搭理。我凑到窗口一看,原来菇菇在里面。
我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那天我们找的餐馆很烂,菜又咸又慢。但罗达一点儿都没计较,他目光飘渺、心不在焉,不时地对着盘子里被炖得面目全非的鲶鱼露出羞涩的笑,鱼汤滴在衬衫上都没发觉。
认识罗达八年,我还是第一次见识他这副“老房子着火”的德性。
我多想兜头几盆冷水把那火扑灭呀!可他一开口说“你隔壁那个女孩儿,弹钢琴的样子真好看”,我就老老实实地把菇菇的情况都招了。无条件地顺从配合,想他所想、急他所急,是我这么多年养成的“恶习”,改不掉了。
第二天罗达打电话给我,说:“晚上请你吃饭吧。”我说:“好哇!”他说:“我也把大灰喊来。”我说:“好呀!”他又说:“你叫上菇菇好吗?”我说:“呃,好吧!”
其实我完全可以,或者说实在应该把他最后那个要求“咔掉”,晚上大摇大摆去吃饭,然后告诉他,“菇菇跟男朋友看电影去了呢,她男朋友是富二代呢,他们马上就要结婚了呢。”
———我倒真希望有那么一回事,可事实上没有,所以我也编不出那样的情节。我乖乖地约了菇菇,她也乖乖地来了。
罗达是个寡言的人,但那天他的话奇迹般多了起来,而且趣味横生、妙语连珠,逗得菇菇一晚上都在笑。“好开心,跟你们在一起。”她说。罗达听她这么说,自然也好开心。大灰就不用说了,他一贯都好开心。
只有我不开心。我痛心。痛心疾首。
这世界多不公平。有的人,凭着一个弹钢琴的侧影就能赢得另一个人;而有的人,肝脑涂地、浑身插满刀都不能换来一丝一毫。
那天以后,我们就频繁地凑在一起鬼混。多半都是大灰先约我,说出来耍吧。我说行,喊上罗达。然后罗达说:“行,喊上菇菇。”
我们的三人组就这么扩充到了四个人,一下子丰满了,也一下子混乱了。
越聪明的人越不被爱
有必要说一句,其实我是学美术的,虽然钢琴也过了八级。从这个角度说,我也算多才多艺。我妈花了二十年的时间想把我打造成一个艺术界的双料翘楚,她成功了。但我并不成功,我除了琴棋书画,样样都不通,尤其不懂人事,呃不对,人情世故。
大灰有一个画廊,专门卖我们这种刚大学毕业的穷吊丝的画。罗达以前给他做掮客,他把我们的画搜集起来成箱地往大灰的画廊搬,从中牟利。我每次都把最得意的作品以极低的价格给他,让他多赚点儿。给到他都良心不安了,死活要求我涨价,我偏不涨,他就放弃了代理人的身份,直接带我去找大灰。
我这才知道,那些我只收一百块的画,被大灰精心装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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