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味清明追忆“无知”祖母南阳市六小王爽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精心呵护我们姐弟四人成长的祖母,虽已驾鹤西去二十多年了,她的慈祥、仁义、“无知”,至今仍像电影一样在我们的梦中放映。那时,作为童养媳的祖母,没有受到婆家的待见,看尽了冷眼,听惯了恶语,干遍了苦活。但祖母人缘极好,远亲近邻的都喜欢和她亲近,互相端碗饭尝尝是常有的事。我们也为一顿能吃上几样饭甚感自豪,虽然那个年代没有什么山珍海味,只是一些粗茶淡饭。祖母每每此时,就教育我们,俗语说:“吃百家饭就好比吃百家奶,长大可要孝敬你这些奶奶、婶婶们!”祖母不识字,却有一颗溺爱包容我们的心。中学的一段时间,我迷恋上了琼瑶的小说,每逢星期天,就借故说要学习,拿着小说坐在当院里看。这时,祖母是坚决不让人打扰我们的,对于祖母来说,学习可是大事,长大有没有出息就全靠它。时间长了,祖母就纳闷,自言自语的唠叨说,小妮子学习入了迷,看书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有点儿傻。时间一长,在外地工作的爸爸发现了这一秘密,痛打了我一顿,祖母反而教训她的儿子,说看书就是学习,她想看还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呢。八十年代,生活比较清贫,十一、二岁就住校就读的我们,饮食起居成了祖母的牵挂。每逢周六中午,祖母总是做平时三倍的饭,锅底用火温着,我们下午五点半到家,吃着热乎乎不烫嘴的“剩饭”,至今觉着那是世上最上等的美味。虽然父亲一再劝阻祖母,说让孩子们狼吞虎咽吃剩饭,不科学,不卫生,祖母嘟噜着说,看着孩子们吃得香,高兴!再长大一些,我读了师范,进了城,兴奋之余,为祖母买了第一件礼物——手套。那时,每到入冬,祖母的手就开始长冻疮,心想,戴上手套会好一些。祖母却把孙女第一次送的礼物塞在自己怀里,逢人便拿出来,一脸骄傲,一脸自豪,直到临终,手上依然是冻疮,手套却崭新依旧。我的祖母总是这样固执,临终前一天,正是我的生日。那时的祖母已经被病痛折磨得骨瘦如柴,说话气若游丝。亲人们围在病床前,痛不欲生,只听祖母断断续续地说,等小妮的生日过完,她就可以安心地闭眼了。真的,忍着疼痛仍然安详的祖母,硬生生又抗过了一天,在我生日后的第二天,才带着满足永久地闭上了眼睛。后来,才听父母说,当时祖母的意识已经混沌,顽强的意志力延续了一天的生命。感谢祖母,是您,给予我们快乐的童年;是您的爱陪伴我们快乐地成长。风轻轻烟雨疏疏,情悠悠清泪几许。隔着清晰可辨的阴阳界线,近距离地和您交流,我们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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