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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承受的痛苦
三岁半的女儿扁桃腺发炎,开了十针青霉素,上午八点下午三点,一天两针。头两天是妻子带她去。她怕打针,不肯去。妻子就骗她,说不打针,是去买酸奶喝,或骑小车车、踢皮球什么的,瞒哄着抱她下楼。当针扎进小屁股蛋,针剂的疼痛加上被欺骗的愤怒,女儿无法承受,哭闹得惊天动地,大夫直担心孩子会闭过气去。女儿哭,妻子也垂泪。无奈之下,妻子把担子卸给了我。
我把针药和注射器揣进兜里,对病恹恹地坐在床上翻画书的女儿说:“乖,咱们去打针。”女儿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嗓音沙哑地说:“爸,打针很疼。”我坐下来,说:“疼也得打啊,要不你的病好不了,上不了幼儿园,爸爸妈妈也上不成班,得在家看着你。不上班就没有钱,怎么给你买好玩具和好吃的?”“那我以后不要玩具和好吃的还不行吗?”“那咱们家靠什么生活啊?”我停下来,给她时间思考。
在如何对待孩子上,我们两口子迥然不同。我认为小孩子也有足够作出正确分析判断的能力,只要把道理讲清楚。除非她硬要抓电源或玩刀片,我绝少采用强制手段。而且,我从不骗孩子。
女儿愣了片刻,终于无可奈何地张开双臂叫我抱,说:“爸爸,咱们去吧。”
打针的时候她又哭了,不过不厉害,针没拔出来已哭完了。
女儿睡了个大午觉。下午两点多我去卧室门口望了一眼,她已经醒了,瞪着两只大眼瞅着天花板聚精会神地不知在琢磨什么。我没打搅她。三点了,我用遥控器关上客厅的电视,起身去卧室。女儿睁着眼的,可她一看见我,马上说:
“爸爸我困了,现在我要睡觉了。”就阖目装睡。斜阳照在她紧张的小脸上,楚楚动人。
我一阵感动――
原来她不知动了多长时间脑筋,才想出这么个自以为是的办法以逃避打针。
“不行!回来再睡!”我硬着心肠拉她起来穿外套。
我抱着她慢慢往医院走,我对她说:“乖,爸爸不是不疼你。可人活着就有很多的事,很多的痛苦,只能自己去承受,谁也代替不了你。无论如何都无法避免的,就只有勇敢地去面对。逃避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