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书香征文8篇【篇一】在我家老宅的屋后,有一颗格外粗壮的大槐树,根深枝茂。每到夏天,绿阴如盖。前人说:“门前明净无遮蔽,宅后偏宜绿树浓”。但每当风尘仆仆的我沐浴着清明的细雨,静静地注视着湛蓝色苍穹下的老宅,往事如同天际翻滚的云翳涌上心头,我突然间明白,家风为风,书香为水,是家族文化经过岁月洗礼之后所形成的磁场,是对每代人精神世界源源不断的滋养。我的爷爷和奶奶一直生活在山西西北部的一个小村庄,他们和大部分农民一样关心一家老少,三餐四季,五谷收成,但除此之外,在农务劳作的间隙里,爷爷总是会捧着书本废寝忘食地阅读,起初乡邻还取笑他:“大伯,您这么用功是打算考个状元不成?”爷爷只是笑笑不说话。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北方的冬天特别冷,大雪一下就是一夜,掩盖住了世间所有的喧闹和繁华。而就在这寂寥冷清的季节里,奶奶家总是会聚集着很多乡邻们来听爷爷讲故事,炕上坐满了,人们就站在地下,地下也站满了,人们就冒着严寒趴在窗口听。从三,从王侯将相到江湖侠士,从权谋宫斗到凄美爱情,人们就是这样聚精会神地听着,哪怕风已经钻进衣领,哪怕雪已经没过脚面。爷爷就是用这种方式,在一个个冷的近乎绝望的冬天里打开了蜷缩在这个萧条季节里的人们瞩望春天的心扉,点燃了北方这个闭塞落后村庄里的人们对于大千世界的好奇。后来有一个人曾来看望爷爷奶奶,因为时隔太久爷爷并没有认出他来,他说:“大伯,我是从小听您讲故事的明诚啊,当兵太苦了,但每当我想回家的时候总会想起您讲的孟母断机杼的故事,于是就打消了半途而废的念头,谢谢大伯啊,您的故事让我坚持下来,我现在已经转业分配了。”原来爷爷在农忙时节挤出来的读书光阴,经过反复消化提炼后变成了琼浆,在荒凉的冬日里浇灌着整个村庄的精神世界。而我并没有像明诚一样幸运,我似乎从没有听过爷爷讲故事,或许我听过却早已忘了。关于爷爷的印象是那样的模糊,我只记得他和所有老人一样有着佝偻的脊背和花白的胡子,只是他略微浑浊的眼睛里总藏着一种洞穿世事的深邃。爷爷过世那年我仅四岁,我依稀记得自己穿着肥大的孝衣跟着大人们一起跪在灵柩前,空气里弥漫着纸钱燃烧的味道,那味道和沉重厚实的棺木,凄婉动人的哀乐以及耳边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呜咽声一起,构成了我对于那场匆忙告别的全部记忆。那是我第一次如此贴近面对死亡,从那以后在童年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小心翼翼地回避着与爷爷有关的一切,这种回避来源于对血脉亲情的不舍,对生离死别的无奈。以及久久地盘旋于脑海中却从未说出口的那句:“为什么你不能把故事讲完了再走?”,所以在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单薄的认知中,尽管知道爷爷很了不起,即便他的故事引人入胜,可以抵御严寒,可以融化冰雪,可以在天泽物德都丧失生机的冬天里让人们的精神焕然一新,却也还是无法抵抗死亡。爷爷去世后留给我的是奶奶的全部。奶奶坚定从容的品质就像天空中的启明星一样永久地闪耀在我灵魂里,清晰明亮。还记得在一个万籁俱寂的冬夜,还在上小学的我在灯下写着寒假作业,奶奶在把家务收拾停当后便坐在了写字台的对面,我写着写着抬起头,看见奶奶的目光落在我的作业本上,她的眼睛里闪着光。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人的眼睛里有光,我明白奶奶眼睛里的光芒是她发自内心的对于知识的崇敬,所以我对她说:“奶奶,我可以教你写字。”奶奶说:“真的可以吗?要是学会写字那我这辈子就圆满了。”我说:“那我以后每天都教你写两个字。”就这样,每天写完作业后我都会教她写两个字。当年,奶奶已年近八旬,手也不再灵巧,握笔的姿势有些僵硬,但是她写字时那端正挺立的脊背,闪闪发光的眼神,周身洋溢的虔诚,都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就这样一天、二天、一年、二年,在奶奶去世后,当我整理她遗物的时看到在奶奶家柜子的玻璃板下面压着我教她写字的几张稿纸,那字迹尽管笔体僵硬,但是大小匀称,每行都很工整。所以后来在工作上,每当我遇到不熟悉的知识想要得过且过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几张稿纸,想起奶奶当年学习写字时严肃认真的神情。如今,院子里的花儿开了又谢,屋后的大树青了又黄,时光带走了爷爷奶奶,而我也不再是小孩子。只是和爷爷当年一样,我也时常将自己沉浸在书的世界里。所以我也体会到了黛玉葬花的伤心,领会了诸葛亮空城计的用意,感受了师徒四人西天取经的坎坷,理解了豹子头林冲上梁山的无奈。和奶奶当年一样,我也一词一句地学》里感受到了欧洲社会底层人民对于统治阶级压迫的痛恨,在川端康成的《雪国》里欣赏到了虚无之美、洁净之美与悲哀之美,在毛姆的《月亮和六便士》里领悟了生活与艺术的矛盾,在菲兹杰拉德的《了不起的盖茨比》里思考了金钱与梦想的终极意义。我顿时明白,爷爷的故事也许并不能抵抗时间,但他的精神早已穿透岁月,也许奶奶的生命并不能超越光阴,但她的品质早已烙印在我心间。书上说:“对一个人最好的纪念,莫过于活成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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