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这种分隔通常是由墙、房屋、大面积的水面、远山等造成的。任何一个传统的环境,无论是住宅,城市,还是园林,其整个基地都无例外地被分隔成许多互相隔绝的单元(如院落等)(图1)。流动空间或一览无余之感在中国传统环境中是很少见的。这个分隔的系统有这样一些特征,首先,我们要认识到这里所说的分隔是实实在在地对视线的隔断或阻碍。如果观察一下历史建筑中的分隔,我们会发现花窗、门洞之类今天被人津津乐道的部分与实体部分相比,其面积是非常小的。其次,这种分隔是按不同使用者集团划分的。每个集团独自占用一个部分,而每个部分又通常是一个万物具备,不假外求的单元。第三,这种分隔只存在于基地的边界和各个单元之间。一旦进入单元这一层次人们就几乎不再感到任何分隔了。在过去时代的中国人对各种事物的观念中,到处可以看到这种分隔的存在。比方说古代的绘画或文学作品中,表现权力与财富时经常采用这样一种模式:那些帝王或神仙居住在离普通人的世界远远的楼阁中,在这两个世界之间总是隔着莫测虚实的烟霞或是辽阔的水面。有时在云雾脚下,还可以看见重重围墙与封闭的宫门,“千门”常被用来形容这样的情景(图2)。只有微弱的乐曲声可以渡过冰云,传到普通人的领域。位得注意的是,与欧洲同时代的建筑相比,这些特殊人物所居住的地方本身的绝对尺度并不大。它们之所以使人感到特殊,完全是由于晋见者在到达那里前所必须经过的重重封锁。这些体验的总和远比单个大空间更有感染力。难怪,“重重”及“深”经常被用来形容特权。在中国传统的商店里,把店里所有的商品都陈列出来被认为是有失体面的表现。顾客到商店里应当只能看到乌黑的落地木柜台。顾客每叫出一样商品的名字,店员才从柜台下取出那样商品来。一家商店越是能满足顾客的要求,它的规格也就越高。这里,我们又一次看到,甚至在商品流通这种最需要透明度的地方,分隔也一样主宰着传统的环境。在中国的古典诗歌中,诗人所描写的场景很多是在院落之中。院子内的世界经常被对比于院墙外的宇宙天地(图3)。春天来了,诗人要问这是哪一家的春天?春天去了,诗人又要问在哪个院子里春天走得最晚?登高远望,层层山峦经常是咏叹的对象。它们引起诗人的乡悠。而讲到故乡,我们经常使用的“乡关”暗示着分隔与限定。这种分隔的观念渗透到了中国人观赏自然的习惯中。在我国传统的自然风景区中,最值得逗留的地方不是散布在一个水面周围或其中,就是位于被云海隔绝的山峰之上。很少可以看见将观景点安置在一个可以通行的开放平面(如草地,花囿,山峰之间的峡谷等)周围。甚至在一些非常抽象的概念中也可以看到分隔的影子。我记得十几年前在崇明农村里干活时,经常听到农民们在需要知道时间时互相询问:“外面几点钟了?”在这里,即使是时间也被分隔在不同的空间中,以不同的速度流动着。这些分隔的现象与我们在欧洲传统建筑中所见到的显然有很大差别。欧洲建筑的表现力量大都被集中在一个主要的视野中。因此,分隔被大大减少,以便使站在主要视点上的人看到尽可能壮观的画面。这点在总平面上特别明显(图4)。这种分隔与现代建筑也截然异趣。在工业化社会中,我们经常可以看见一种四处蔓延的空间,它服务于好几个使用者集团,并在基地上占据着极大比例。我们将在下面和“按人分区为主”中深入讨论它与传统空间的不同。有不少人喜欢强调中国传统建筑中的一种所谓“通透”的感觉。比如象人们从一个院子里透过月洞门,花窗,或其它开口隐约窥见另一个空间的那种体验。为了取得这种“通透”的效果,近年来许多试图继承民族传统的新建筑大量运用花窗、景框之类手法。但其结果却往往并不能给人同样的感受(图5)。这种理论与实践的问题在于只看到了那些直接产生视觉效果的局部,却忽视了使这种效果得以产生的整个背景。他们忘记了“通透”是以大量的分隔为前提的。在中国传统建筑中,不同单元之间的分隔始终是为主的,在平面及立面上占压倒优势的比例。开口部分则是从属的,占极为有限的比重。与上述问题类似,“流动空间”是中国传统建筑的特点之一。根据这样的观念,有些设计将许多使用者或功能不同的部分聚集在一起,其间仅仅用一些半透明的隔断部分的分开,使之成为一个占整个基地很大一部分的“流动空间”。这种看法没有从全局来分析传统建筑。如果把任何一个传统环境作为一个整体来体验,我们可以发现它总是由许许多多单元组成。虽然单元之间有主次大小之别,但这种变化被保持在一定限度内,也就是说,任何一个单元都不可能包含许多个使用者集团,都不可能大到占去大半个基地。当我们穿越整个基地时,一道道的墙和门槛提醒我们传统建筑中的空间是不时被阻断的。在过去时代的城镇或建筑群中,一个人一年到头通常只在一个特定的胡同或院落中生活。城市或宅院中的其它部分对他
缪朴传统建筑的十三个特征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