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秋(熊音)答网友问!有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告诉我妈妈老三去世的消息。一方面,我仍然很担心我妈妈会责怪我年纪这么小就在谈恋爱,另一方面我也怕我妈妈会内疚。我记得那时我很赌气地想,你老是说我太早考虑这些事,现在我不考虑了,到时候你还得来劝我考虑这些事。后来,我把我77年写的那个东西给她看了,也把老三的信和日记给她看了。她很难过,也的确如我所预料的那样,万般自责。但我知道她没有什么值得自责的,老三的病不是她造成的,我那时年龄那样小,才刚刚18岁,她让我们暂不接触也是对的。在当时那种社会环境下,即便人们知道老三不久于人世,我过早谈恋爱仍然是为社会所不容的。我妈妈一直非常理解我,我到33岁才结婚,我妈妈受到的压力是很大的,朋友邻居经常来关心、劝说、介绍男朋友给我,但我妈妈从来没有催促我结婚。我去L市读硕士时,因为要跟人合住,我把很多东西都留在家里,是我妈妈帮我保存。搬了数次家,都没丢掉那些东西。后来我妈妈随我妹妹移民加拿大,她把那些东西都带到了加拿大。我妈妈很赞赏老三的文笔和才情,说他比我爸爸的字和情书都写得好。(笑)我妈妈知道我丈夫是离过婚的,她仍然同意了这门亲事,因为她觉得我丈夫很多地方象老三,她说:“这个人看起来会象小孙那样对你好的,我没意见。”2、静秋是如何走过来的? 想请静秋分享坚强的秘诀. 与其说我坚强地活了下来,不如说我糊涂地活了下来。当时的社会环境,对早恋是非常排斥的,连我自己都认为不该这么早就考虑这些事,所以我很多精力花在隐瞒这件事上。我参加了老三的追悼会,就在K市一家殡仪馆开的。跟遗体告别的时候,老三的遗体从一个平台上慢慢升上来,追悼的人站在四周,可以隔着玻璃看见他。他静静地躺在平台上面,头顶上有黄黄的灯光,不知道是谁为他的脸化了一个很拙劣的妆,可能是为了他的肤色不那么苍白,他们在他脸上抹了胭脂一样的东西。看到他的遗体升上来,所有的人都在哭,但我没哭,我怕别人看出我跟他有不一般的关系。后来掩埋他的骨灰坛的时候,我也去了,看着西村坪大队的人帮忙挖坑,填土,长芳她们都哭成泪人了,我也没哭。我现在已经不知道我怎么可以忍住不哭的了,可能一是怕别人知道我们之间的事,二是自己早就起过誓:流血流汗不流泪。周总理逝世的时候,我哭不出来,但怕别人说我反动,只好一直低着头。毛主席逝世的时候,我每次带着学生去参加追悼仪式,总是哭得很伤心,因为我想起老三眼角滚落的两滴红色的泪珠。他弟弟后来讲那是因为他视网膜出血造成的,说他双目失明已经很久了,说他到最后皮下和内脏都出血,一定是很痛苦的。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痛哭流涕。可以说那是我第一次为老三流泪,因为有个流泪的正当理由。可能我那时对“死”没有很真切的概念,可能直到现在我对他的去世仍然没有很真切的概念。人们深切认识到一个人离去,往往是因为在他应该出现的时间和场所没有看见他。如果你跟一个人朝夕相处了很长时间,已经形成习惯了,那么他一旦离去,你会很难熬过没有他的时光,每一件小事都会使你想起他。吃饭的时候,你会对着空空的座位流泪;睡觉的时候,你会为身边没有了那个人伤心。但我跟老三在一起的时间实在是太有限了,没有形成习惯,他走了和没走,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区别。即使到了现在,我仍然觉得他就在西村坪上班,穿着他那(如艾米所言)著名的白衬衣和毛背心,或者他那著名的半长蓝大衣,走在暮色笼罩下的田间小道上。当村子里炊烟四起的时候,他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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