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例4 中航油(新加坡) 破产案
中航油(新加坡)被步步推向悬崖,既是因为主事人陈久霖与市场对赌失败,也是因为深植于国有垄断企业的制度错位无从约束乃至鼓励了与市场对赌的"豪气"。
12月5日,周日中午,湖北黄冈市浠水县竹瓦镇宝龙村。43岁的陈久霖跪在祖父的坟前,上了一炷香。11年来,他还是头一次到这个离家约半小时路程的坟前拜祭。
就在五天之前,陈久霖任职CEO的中国航油(新加坡)股份有限公司[英文为China Aviation Oil,下称中航油(新加坡)]发布了一个令世界震惊的消息:这家新加坡上市公司因石油衍生产品交易,。(新加坡)因之严重资不抵债,已向新加坡最高法院申请破产保护。
消息公布后,已经被停职的陈久霖于次日奉母公司中国航油集团之命回国,旋即在新加坡引起巨大反响,要求其立即返新接受调查。陈久霖在北京没有久留,于12月4日返回家乡湖北黄冈市浠水县竹瓦镇宝龙村探望父母、祭扫祖坟,随后于7日晚乘机返新。
8日凌晨1时,飞机刚一落地,陈即被新加坡警方羁押。次日,他获保释。
无论陈久霖还是中航油(新加坡)及其母公司中国航油集团,如今都处在舆论聚焦之中。
多年来新加坡市场上风头最健的"龙筹大班"陈久霖突然在石油期货市场上翻船,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当年同样在新加坡从事期权投机搞垮了巴林银行的英国人里森;中航油(新加坡)近一年石油期权交易亏损连连,一直未曾披露,直至11月12日仍然在三季度业绩报告中大唱利好,使海外投资者再度对中资上市公司的治理结构和诚信发出严重质疑;中国航油集团在10月21日明知上市公司处于高风险状态,仍然隐瞒真相,向一批基金出售旗下中航油(新加坡)15%的股份,将所得款项用于补仓,明显涉嫌内幕交易。
国内还有更为广泛的思考。中国航油集团海外采购的"独臂"突然折断,使人担忧随之而来的补救将加大航油进口成本,也意识到航空油料供应的垄断局面本就极不合理,早该结束;中航油(新加坡)期市亏损数额巨大,让人对国有大型企业在国际期货市场的风险控制能力深感忧虑,也对现有的监控体系发生怀疑……
事发后,面对媒体滔天的指责,陈久霖曾对友人说:"我的情况与里森不一样。我不是里森。"12月4日上午,在首都机场候机时,他还用手机短信发了几首自写的诗。
其中一首说:"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人生本有终归路,何须计较长与短。"那心情,确也与当年危机发生后潜逃到德国后来又被引渡回英国里森大不相同。
恐怕极少有人能够想到,多年在海外打拼、如今在期货市场上铸成大错的陈久霖,对于石油衍生品交易的风险管理其实缺乏最起码的常识。他的风险意识几乎等于零,甚至直到今天。
如今,,陈久霖痛心之余,也曾经面对友人,做过反思:自己确有一些地方是错了。错在何处呢?"我太相信别人了,公司有资深交易员、风险管理委员会、内审部三道关呀!"他也承认,自己开始时并没有想到,"后来需要那么多保证金,我们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来。"
在资本市场上,"现金是王",而身为CEO的陈久霖甚至并未根据公司的财务实力,为此次投机交易明确设定一个现金头寸的上限。无限开放的赌注,加之永不服输的心理与支持这种心理的"判断",爆仓只是迟早之间。
1982年秋,21岁的陈久霖成为村里有史以来头一个考上北京大学的学生。提着一个大红箱子坐火车到北京的时候,曾经为去学校必须转乘的"电车"、"汽车"迷茫过好一阵。可能在那时,他就下决心学会了悄悄地边闯边学。
然而,22年以后,在石油衍生品交易的激流险滩,身为公司CEO的陈久霖并未真正学会掌舵行船。由早年的期货交易进入更为复杂的场外石油期权投机,各方交战激烈,赌注越码越高。一旦判断失误,他无法凭运气闯过生死关口。
中国一些大型国有企业从上世纪80年代后期开始在国际期货市场上闯荡, 90年代前期曾相继爆出巨亏丑闻。1994年底,中国证监会等国家有关部门曾发出联合通知,严禁国有企业从事境外期货交易。不过,1997年赴新的陈久霖并没有受到这种"严禁"的束缚,也从未认真审视同行们的前车覆辙。
至90年代末,他领军的中航油(新加坡)即已进入石油期货市场,也曾多有盈利。2001年11月中航油(新加坡)上市,招股书上已经将石油衍生品交易列为业务之一。在2002年的年报显示,中航油(新加坡)凭投机交易获得相当盈利。2003年4月,中航油(新加坡)的母公司中海油集团也成为第二批国家批准有资格进入境外期货交易的企业。
2003年下半年开始,中航油(新加坡)进入石油期权交易市场。到年底,公司的盘位是空头200万桶,而且赚了钱。
石油期权是期货交易的一种,但又略有不同。由于新加坡的期货交易为场外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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