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蜗牛、蟋蟀、蜻蜓与蚕序幕结束我要说的是一个故事,不太复杂,五位主人公。青蛙,蜗牛,蟋蟀,蜻蜓,蚕。我是蚕。我要说的故事,与童话无关,与善良或者恶毒的小动物无关。青蛙,蜗牛,蟋蟀,蜻蜓,蚕,都是像名字一样的代号。这是一个故事,虽然,还只是序幕,但我不得不告诉你,这个故事已经结束。青蛙,蜗牛,蟋蟀,蜻蜓,蚕,已成记忆。而记忆总是喜欢作怪,你越是想忘记,它就越是清晰。第一幕城墙与他们的相遇,在一个好天气。我对好天气的定义是:游戏之中天空晴朗,现实之中房间温暖。午后,闲适,阳光懒洋洋,人也懒洋洋。泡了咖啡,打开屏蔽许久的国聊频道,看到一个叫做蜗牛的人在刷屏; “找老婆!找老婆!要会敲腿捶背洗衣做饭擦窗拖地挑水砍柴放牛养鸡的!”我笑了。光线很好,我甚至可以看见自己的笑脸在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的反光。不自觉地,想要恶作剧。于是,我也在国家频道喊了一句: “找老公!找老公!什么也不会!”蜗牛第一个在国聊上做出反应,他说:“你嫁不出去的。”然而,事实胜于雄辩。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已有人跟着说:“蚕,嫁我。”随后,越来越多的人跟着起哄。我不再作声,希望这个玩笑快些结束。不曾想到,我的缺席,并不影响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蟋蟀与蜻蜓也参与其中。蟋蟀感叹:“有一种幸福,叫做老鼠掉进米缸里。”蜻蜓接口:“有一种不幸,叫做米掉进老鼠缸里。”我站在城墙边,眼看这场谈论有没完没了的趋势,却发现自己什么也做不了。事情总在意料之外,讽刺的是,那是我亲手推出去的。毕业多年,我早已习惯了没有意外的生活,如同河流中的一块鹅卵石,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加世故与圆滑。那些无辜的玩笑与恶作剧,离我如此遥远。为什么我要去开那样一个玩笑? 或许,真是因为阳光太好的缘故。蜗牛骑着龙麟圣兽经过。他穿着被神祝福过的装备,上面打满宝石,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他发现我的存在,停下来,看了我会儿,问:“你干嘛呢?”我答:“与你无关。”蜗牛从圣兽上下来,不声不响地站在我的旁边。我们好像雕塑一样静止站立,没有言语。后来,系统提示有外国人入侵。远远地,看到青蛙来了,蟋蟀来了,蜻蜓来了。他们都骑着圣兽,狂奔而来,停在我的面前。一眼可以看出他们之间的亲密,不仅仅是都以微小生物作为自己的名,而是名字之前,齐刷刷地冠着“腾云驾雾de”的前缀。我依然沉默。蜗牛不得不开口,“我要走了。”我回应:“请自便。”蟋蟀与蜻蜓毫不客气地打出爆笑表情。蜗牛则对我抱拳,说,“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第二幕村长我憎恨后会有期。这种不确定的预约,带着突如其来的鬼祟。就像半年前的那一个晚上。城市的夜色,是洒落地面的星河,远眺夜城,别有滋味,像是发光的彩色糖果,像是不知名的生命各自蠕动。 QQ上毫无预警地发出“嘀嘀”声,我吓了一跳,刚刚喝进嘴角里的一口咖啡好像没有经过食道就直接落进了胃里。是陈楠。他问:“怎么还不睡?”我答:“等维护。”“你家什么东西坏了?房子?电?”“是等游戏维护。”我暗笑,难道他把我当成台风过后的难民? 他愣了愣,“原来我们在同一个游戏。”“嗯。你怎么知道?”“半夜三点维护的游戏还是不多的。”维护之后,重新可以进入游戏,他要我删除原先的人物,去他的服务器他的国家。他的语气是决断的,“过来,我在村长那里等你。”从高中开始,他就一个人决定我们的决定。他自认成熟,而我自认懂事,我们总是徐徐地说着话,我想他是因为我的懂事而有点喜欢我吧,我也是因为他的成熟而喜欢他吧。他知道我的,我不会撒娇,不会哄人,不会说甜言蜜语。而今,在游戏里,依然如此。通了语音,他对我说的还是那些简单的单字,“跟”、“打”、“捡”……我总是听话地照做。可是,他又说我在语音里的声音,甜甜的,嗲嗲的,什么事情也不懂的样子。人与人的感情,需要定期停机维护更新一下,也能历久弥新。第三幕天使不再屏蔽起来的国聊上,蜻蜓刷着屏:“蜻蜓通缉蟋蟀。见者吱声,给银三文。”找不见蟋蟀,蜻蜓赖着我聊天。自她口中,我了解到青蛙、蜗牛、蟋蟀如此亲密无间的理由――他们是现实中的三兄弟。她问了我在哪里,背了药水跑来,坐在一边看我刷怪。无论练级、杀BOss、国战、围剿入侵者,蜻蜓在的,蟋蟀必然也在。而蟋蟀的出现,却是不一定有蜻蜓。这倒是与蜻蜓的职业很契合一天仙,与人为善的辅助系。蜻蜓问:“你玩游戏多久了。”“这是第一次玩。”“看不出来。”蜻蜓吃惊地眨眨眼。确实,我的表现不像一个新手。自稚嫩到娴熟的过程,被我压缩得好像一片饼干那么薄。“你呢?”我问蜻蜓。“穿梭了有10多个游戏了吧。”“看得出来。”我衷心地说。蜻蜓是我见过最出色的天仙之一,她施加状态,按照轻重缓急主次前后,有条不紊,即使在国战这样的大场面,数十人围着她,等待施加状态,她也是如此。而蜻蜓与蟋蟀的配合,更是无话可说。也许,所有喜欢玩游戏的男生,都想要一个蜻蜓这样的女友。蜻蜓也跟着笑笑,笑声清脆,“只是想跟弟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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