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绍兴社戏
去绍兴坐乌篷船、喝黄酒、吃茴香豆、看社戏,是我一直以来的一个梦想,但最令我心动的还是那里的社戏。最早知道社戏,是在鲁迅先生的《社戏》一文中,虽然时隔久远,但那一大群顽童穿梭于观众中的热闹场面,以及河道中停满乌篷船,船夫坐在船头观看社戏的水乡风情,却依然记忆犹新。
走进社戏故乡绍兴
早春清晨的绍兴,雾从小河而生,烟白廊棚而出。贴水而来的烟雾就像是被黄酒浸润了千年的梦,袅袅醇醇,醉了的是跳动在马头墙上的那轮红日,还有廊棚下那一串串浮泛着盐霜的腊肠和一只只鲜艳艳的大红灯笼。一座小小的石拱桥,倒映着的是一份被涟漪无限扩大了的空静与恬淡;一排墙粉瓦黛的老宅,鳞次栉比着的是一份被炊烟淡化了的记忆与沧桑;一个个静候在小河边的石埠头,就像是一只只渴望着被共鸣的竖琴,期盼着那久违了的社戏锣鼓,能在这乍暖还寒的日子里,为它和弦出一曲悠悠的水乡情歌。
老琴师口中的社戏
“空巷看竞渡,倒社观戏场。”南宋诗人陆游曾用这样的诗句来形容家乡社戏上演时的场面。近千年后的今天,绍兴社戏在农村上演时依然延续了这样的壮观。
74岁的根富老人不仅是一位远近闻名的琴师,同时也是一个社戏迷。当我在一家老茶馆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对着河对面的老戏台发呆。阳光下,杯中的茶水仿佛早已没有了温度与茶色。一扇沧桑尽显的老木窗,就像一道阻隔于昨天与现实之间的栅栏,窗外,阳光如瀑,流水似歌;窗内,光影暗淡,弥漫着一股潮霉之气。一阵寒暄后,老人拉开了一个长方形的布袋,顿时,一把暗红色的板胡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在一阵悠扬明快的板胡乐中,老人向我叙述起了有关社戏的历史。
古时候人们把土地分为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称作五土,社戏的“社”,既是五土的总神,又是古代的一个地区单位或乡村组织的名称,据《隋书?礼仪志》载:百姓二十五家为一社,其旧社及人稀者不限。因此,社戏最确切的解释应该是社中每年祭土地神活动中所演的戏。
在中国长达五千年的农耕社会里,土地与天一样,都是神圣而又至高无上的。在古时,稻、黍、稷、麦、豆被称为五谷。谷赖土而长,人非土不立、非谷不禽,社稷乃生命之根本,因此为求六畜兴旺、五谷丰登,古代绍兴的百姓在春秋两季都要举行祭土地神即祭社的活动,在供奉酒肉的同时,还要请戏班子演戏娱神,这就是初始的社戏。
东汉初年,随着佛教的传入,社戏又有了另一内涵,并成为赶庙会祭菩萨生辰或久旱无雨向菩萨求雨的一种形式。到了唐宋时期,社戏已由宗教、祭神形式向风俗戏艺方向发展,并形成了一定的规模及市场。“空巷看竞渡,倒社观戏场”,“太平处处是优场,社日儿童喜欲狂”,这是南宋诗人陆游所描绘的有关社戏的场面,由此可见当时绍兴社戏之盛况。发展至明清,一种粗犷豪放的“乱弹”逐渐替代了众多纷乱的戏艺表演形式,并形成了自成一派的绍剧,与此同时,乱弹戏剧也成为社戏主要演出形式。到了清末民初,绍兴社戏之表演范畴已由原来的祭土地神之戏剧形式逐渐演变成一种人们自娱自乐的民间表演形式。逢年过节,红白喜事,乃至平时农闲,在土地庙庙台或其他地方临时搭个台子,请来戏班演一天或几天的戏。只要在演戏之前供着神位,或祭神鬼或敬祖先,这类演出形式在绍兴皆统称为社戏
…一因为根富老人马上要参加一个社戏的表演,所以在得到他的同意后便随他坐上了一条乌篷船,往一个村而去。
流水社戏祈神福
一路上,小船悠悠,岸柳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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