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伦情结二、作为美之象征的海伦古希腊历史之父希罗多德曾记载了这样一段传说:斯巴达一个“有钱家庭的女儿”生来长得其丑无比,为了让她变得漂亮,她的乳母就每天把她带到海伦的神殿去,后来她“变成一切斯巴达妇女当中最美丽的”,并成了斯巴达国王的妻子[2](P592)。抛开传说的真伪不论,可以肯定的是,古希腊很早就已经有了海伦庙,供奉的正是司美女神海伦。而同样是源出希罗多德的记载,海伦最初只不过是希腊一名普通的女子。她的确引发了特洛伊战争,但那是一个积怨甚深的历史故事:小亚细亚的腓尼基人抢走了希腊公主伊奥,希腊人随后抢走了腓尼基公主欧罗巴,接着希腊人又去小亚细亚的埃阿城,劫走了当地国王的女儿美地亚。不知几代后,小亚细亚特洛伊城王子帕里斯出于报复,从希腊劫走了海伦。海伦作为最美女人的形象奠定于《荷马史诗》。在广为流传的古希腊神话中,特洛伊战争源自不和女神的苹果:阿客琉斯的父亲珀琉斯同海中仙女忒提斯结婚,宴请了所有天神,唯独忘了请不和女神,后者为了报复,便在席间丢下了一个苹果,说要献给最美的女人。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爱神阿弗洛狄忒都来争夺,宙斯让她们找特洛伊王子帕里斯评判。三位女神找到了帕里斯,赫拉应许他权势和财富,雅典娜应许他战无不胜,阿弗洛狄忒则应许他世上最美的女人海伦。帕里斯把苹果判给了阿弗洛狄忒,而后者则帮助他拐走了斯巴达国王墨涅拉俄斯的妻子美女海伦。很显然,希罗多德所叙述的“历史故事”在“神话”里具有了艺术上的审美意味。于是,特洛伊战争就成了一场关于美女的战争,而引发了战争的海伦自然是美女中的美女。除了偶尔的暗示《,荷马史诗》其实并未提到上述神话,然而不可否认正是在这段神话结束的地方,《荷马史诗》开始了自己的叙事,“最美的女人海伦”则成了叙事的起点。在《荷马史诗》中,海伦虽然仍只是个凡人女性,但作为“女人中的佼佼者”,她的美显然是最接近女神的。史诗没有正面描写海伦的美,而是采取了侧面烘托的方式。帕里斯和墨涅拉奥斯决斗时,海伦走上城楼观战,特洛伊老首领们窃窃议论:“就是为了她,这个漂亮绝伦的女人,/特洛亚人和阿开奥斯人干戈相向,/忍受磨难而毫无怨言。她就像永生的女神,/不过还是让她坐船离开吧,/同时带走我们和后代子孙的痛苦。”(-62)这段话一直为后世描述海伦之美的人所津津乐道。的确,美到引发长达十年之久的战争,而且战争双方都没有任何怨言,也算是极致了,而美的极致从来都是语言所无法表达的。《荷马史诗》中,海伦被赋予了神的血统,成了宙斯的女儿。按照古希腊的传统,神必然是美的,或者说美是神的特性,那么神的女儿海伦自然也不可能是丑的。史诗一再强调海伦神的女儿的身份,无疑是对海伦之美的最好肯定。史诗的这一取向同时也确立了海伦之美的无上权威,影响深远。柏拉图在《斐德罗篇》中记载了一则传说,公元前7世纪抒情诗人斯特昔科鲁因为骂海伦竟然瞎了眼睛。斯特昔科鲁认为自己冒犯了神和英雄,立马做了首翻案诗,否认海伦背夫私奔特洛伊,他的眼睛立刻就复明了[3](P156)。这则传说肯定曾经流传甚广,因为公元前5世纪的悲剧家欧里庇得斯正是根据这一传说写出了悲剧《海伦》,为海伦翻案。剧中,随被帕里斯拐到特洛伊的只不过是海伦的幻象,而海伦的真身则被神使赫尔墨斯送到埃及藏了起来,后来同战胜回国途中的墨涅拉俄斯相会,回斯巴达去了。因此,海伦自始至终没有“玷污丈夫的床榻”。同欧里庇得斯差不多同时代的哲学家高尔吉亚(GorgiasofLeon2tini)甚至写了篇著名的《海伦颂》,为海伦全面开脱罪责,文中也不忘强调,海伦是宙斯的女儿。海伦的身份不同于任何凡人女性。一方面,尽管是两个男人的妻子,但在为墨涅拉奥斯生下一个女儿后,海伦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因此,又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母亲,从而失却了女性所特有的生儿育女的目的性和功利性;另一方面,由于完全因美貌而为男人所争夺,比起女性身份来,海伦更像是一份财产,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事实上,作为争夺的对象,海伦始终被同财产相提并论“,海伦和她的财产”在史诗中差不多成了习惯用法。在这样的关注中,海伦又超出了伦理道德之外,成了女神般的纯粹的女性。就这两方面而言,海伦的美同佩涅洛佩的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前者是无目的的,超功利的;后者是合目的的,伴随着伦理道德的。在后来的发展中,佩涅洛佩形象中的伦理道德因素占据了主导地位,美便专属海伦了,于是两人的名字分别成了忠贞和美的代名词,而这种“分工”早在《荷马史诗》中就已经确立了。三、红颜祸水的源头“女人祸水论”是男权社会的普遍现象,而古希腊尤甚。这正如有研究者指出的,随着“男权、父权的强化在世界各地早期文明社会中普遍出现,相应地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女人祸水论。??但很少有地区和民族会产生希腊古风时代这样严重的、具有比较系统解释体系的性别偏见”[4](P95)。古希腊是典型的男权社会,早在公元
海伦情结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