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开始是想了很长时间,怎么拍怎么更有意思?要不要把它变得极度风格化,反正我不会有商业上的压力,比如刚才说的从一个孩子的视角来拍,后来觉得这么弄还是要丢掉很多东西,很多剧本本身的东西都会被丢掉,所以后来还是放弃了。冯锦芳(以下简称冯):李玩这个人物的心理刻画得很细致,她心理变化的过程是原剧本就有的还是你再创作的?曹:原剧本就有这个方向,这个情绪和状态肯定是弥漫在其中的,但是原剧本呈现的可能不像影像这么具体,这还是刚才说的问题,就是在于导演的选择,如果不选择我这种方式拍,选择一个更远的、更纪录的方式去拍,依然有可能传达出李玩在那一刻的心情,但是它可能是一个大的感觉和味道,这有点像工笔和写意的关系。我现在用的是工笔,刻画出了他的细致,但不能说写意不好,如果这整场戏都是写意的状态,它可能没有工笔那么具体,但是整体的情绪是弥漫在里面的,你依然能感受到,所以这只是导演选择的问题。冯:我梳理了一下李玩和狗的关系:不要狗、慢慢接受、失去、寻找、违心认下另一条貌似的狗、再次慢慢接受、再次失去、再次寻找,最后与第一条狗遇见而放弃相认,一环一环非常清楚,也很有戏剧性,每个点都是李玩一步一步成长的心理节点。这些点原剧本都有吗?曹:原剧本都有,但是原剧本没有现在影片脉络这么清晰,也可以反过来说原剧本可能更丰富,这个丰富是说它的枝权走出去得更远,现在完成片干净了许多,定意义上显得叙事性更强些。冯:要和更多的人产生共鸣,让更多的人看懂,这种清晰化是必要的。如果枝节太多影片的主题就不那么突出了,还是应该注重叙事。曹:我个人比较注重叙事性,因为我觉得剧情片的叙事性是第一位的,在这个叙事性的前提下面,有没有形而上的表达、有没有延展空间去呈现某种氛围、调性、意境等等,这在于每个导演的能力和野心。这与叙事化并不冲突,你看吕克·贝松的这个杀手不太冷)),商业目的很明确,但你依然能看到影片中的那种个人情怀和迥异的表现方式。就狗十三》而言,当然有超乎叙事之外的野心,这个野心可以是刻意的,也可以是拣来的,比如结尾,李玩看见原来那条狗但是没有要,然后独自走在巷子里,048l当代电影就是情感的内敛和泛滥的问题,这个要特别小心,因为叙事性的电影很容易做得很庸俗或者很概念,因为讲故事的强度积累到一定程度时很容易走到那个情绪点,但至于你要走多远,也在于你自己对尺度的把握。比如吃狗肉的那场戏,剪辑师剪的时候自己放了点替代音乐,很多剪辑习惯这么做,那个音乐进的点正好就是李玩吃狗肉的那个点,那个点一定是特别打人,就是催泪弹,很多人看NJ]I~个点一下就不行了!但你知道这个点这么准一定有问题,它太惯性了,太无法免俗了!一下两下,部片里这么累积三五个点,这片子就完蛋了!所以当时我就和作曲商量,怎么躲?我们从这场开始,很前面很前面的地方,音乐就偷进来,到那个点的时候音乐只是正好在往上走,它有推动力,但不泛滥!我觉得这就是个人选择的问题,也可能有的导演意识不到这种泛滥,那可能就会滑到更商业的程度。但是我会尽量回避,这种尺度的把握会完全不一样。皇甫:父亲唱的那首歌很有意思,它让父亲这个人物一下子有了历史感和成长感。这个歌是原剧本就有的,还是你后来加进去的?曹:就是“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首歌是吧,其实这是一个悬案,记得是我跟编剧讨论时提到过这首歌,但她说他爸爸就这么唱过的,那好吧就用上,不过这个在剧本中倒是有的。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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