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课文中把李密的《陈情表》和韩愈的《祭十二郎文》编在一个单元里,编者这么做的用意很明显。两篇文章都是以情动人的名篇,读它们我们无不为作者的至诚至情而感动流泪。李密的《陈情表》,《古文观止》上是这么评价的:“至性之言,自尔悲恻动人。”韩愈的《祭十二郎文》更是誉为“祭文中的千年绝调”( 明代茅坤语),《古文观止》中说“情之至者,自然流为至文。读此等文,须想其一面哭,一面写,字字是血,字字是泪。未尝有意为文,而文无不工。”两篇文章都是以至情动人,作者都是有名的文学家,就这两篇文章而言,我们在艺术上很难分出孰优孰劣,那我们能不能从别的角度来比较一下二人呢?李密和韩愈有许多共同的地方。李密在《陈情表》里说自己命运不济“夙遭闵凶”,“生孩六月,慈父见背,行年四岁,舅夺母志”。李密可以说从小就没有了双亲,是祖母刘氏一手抚养他成人的。李密一家“门衰祚薄”,人丁不旺,“外无期功强近之亲,內无五尺应门之僮。”韩愈的情况比李密强不了多少。韩愈也是从小失去父母,“及长,不省所怙”,是嫂子一手抚养大的。韩愈的家族也可谓“门衰祚薄”。韩愈的叔伯兄弟虽多,但均“康强而早逝”,韩氏两代止剩韩愈和侄儿韩老成。韩老成也最终像父辈祖辈一样康强早逝。韩氏子弟可谓形单影只。(我一直怀疑韩愈家族有遗传病史,男丁多康强早逝即为明证。)李密由祖母抚养成人,名义上是祖孙,实际上是母子;韩愈由嫂子抚养成人,老嫂比母,实际上也是母子。李密之欠祖母,韩愈之欠兄嫂,一样多矣。但二人在“还债”方面却大相径庭。作为蜀汉旧臣的李密,因为自己的才学和孝情被多次举荐,最后晋武帝亲自下诏书,先拜郎中后除洗马,对一个“亡国贱俘”,如此“宠命优渥”实不多见。而李密竟不为所动,甚至冒着死罪向晋武帝献表辞谢。不为别的,只为了祖母。在李密看来,祖母把自己养育成人,现在祖母年老体弱疾病缠身,这个时候正是自己回报祖母的时候。没有什么比自己在祖母床前尽孝,为祖母养老送终更重要的了。李密深知,郎中洗马,职位虽高,他不就职,别人也会就职的,离开了他李密,不会伤及晋王朝统治的一根汗毛。在祖母床前行孝,服侍汤药,离开了自己怎能报答深情。回报祖母是任何人不能取代的。在祖母和晋武帝之间,李密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祖母,以一篇悲恻动人的《陈情表》打动了晋武帝,也谱写了一曲感古动今的孝歌。在仕途方面,韩愈远不如李密那样幸运。韩愈十九岁到京师求职,以后几次迁移,直到侄儿韩老成去世也没做什么高官。韩愈在辗转仕途中,不能说没想着嫂子和侄儿,他也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求个一官半职,好让亲人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来回报嫂子对自己的养育之恩。但在嫂子去世时,由嫂子一手拉扯大的韩愈,并没有在身边。韩愈对嫂子感激之情不能说不深,但对其嫂而言,临终之时没有看到自己一手拉扯大的弟弟在身边,不能不说是个莫大的遗憾,从韩愈的《祭十二郎文》里我们也能感觉到嫂子其实已经把韩愈和韩老成都当作自己的孩子了。我们可以不客气地说,韩愈并没有把嫂子像母亲一样对待,在韩愈眼里自己的仕途比在嫂子床前“行孝”要重要。这一点上韩愈远远比不上李密。韩愈对侄儿韩老成感情的确很深,名为叔侄,其实就像兄弟一样,侄儿也愿意和韩愈在一起生活。韩愈本应该在嫂子死后,把欠嫂子情转移到侄儿身上,本应与侄儿“同甘共苦”在一起,但韩愈以“汝从于东,东亦客矣,不可以久”为理由,使侄儿最终没有跟着他一起生活。韩愈这么来想很大程度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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