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史纪事本末》作者: [清] 谷应泰序编年之史自春王,序传之史自子长,而纪事之史古无闻焉。然而贾谊、贾山借秦为喻, 《千秋金镜》述古作鉴, 说者为其言甚类纪事, 特微焉而不彰, 略焉而不详, 故于世罕称道。至有宋袁枢,纪事始着,自此以来,史体遂三分矣。夫考一代之统系,必在编年;寻一人之终始,必存序传。若夫捆车载乘,至可汗牛,充栋集帷,尤难衡石,一事而散漫百年之中, 一事而纵横数人之手,断非纪事不为功,宜其书公卿乐得而为讨论,朝廷乐得而备顾问也。有明三百年, 事如棼丝, 若其经营之弘远, 缵绪之英伟, 君臣一德而昌, 上下暌否而亡, 宧寺执柄而孽延数世,女戎造妖而祸发盈朝,大礼聚讼而思假天飨祖之难,盗贼蠭生而思守令险阸之要, 贾子有云:「前事不忘, 后事之师。」一代兴衰之绪, 实志古者考镜得失之林也。谷子霖苍夙有网罗百化之志,既膺简书,督学于浙,以其衡文之暇,搜辑明世全史,分纪其事,得八十篇,复各列为论断,次见于后。阅其纪事而污隆兴废之故,贤奸理乱之形, 洞如观火,较若列眉。更读其论断诸篇,又无不由源悉委,揣情摅实。贾昌之说故事,历历目前,马援之昼山川,曲折具见,洵一化良史也。皇上右文求治,博购群书,金绳玉检,重趼而至。行见事毕还朝,挟中郎之枕秘,遇圣天子止辇咨询,因得从容为《过秦》、《金镜》之词,自附于二贾、九龄之后,垂光史册,着美熙朝,余且得簪笔而记其后也。是为序。时顺治戊戌嘉平太子太保武英殿大学士兼兵部尚书聊城傅以渐撰自序《通鉴纪事本末》者,创自建安袁枢,而北海冯琦继之。其法以事类相比附,使读者审理乱之大趋,迹政治之得失,首尾毕具,分部就班,较之盲左之编年,则包举而该浃,比之班、马之传志,则简练而櫽括,盖史外之别例,而温公之素臣也。沿及明代,迄无成书,搜厘条贯,盖其难哉。余谬承学政之役,兼值右文之朝,夙夜兢兢,广稽博采,勒成一篇,以补前史。缅惟高皇智勇天锡,成祖雄姿英毅,拨乱反正,风驱电扫,可不谓隆焉。仁、宣之间, 纲举目张,吏治蒸蒸,明良液洽,歌咏太平,继体之休风也。英宗御极,耆旧罢政,阉竖擅权,遂至翠华轻出,乘舆北狩,自非枢臣昼谋,景帝践祚,则虞渊之日坠地而已。及乎南内夺门, 忠直被诛, 宗社卒赖焉。宪宗嗣服, 不修储怨, 更加谥号, 宽身之仁也。乃憸相柄权, 大珰罗织,祈于登明,亦云恧矣。孝皇恭仁庄敬,虚怀纳谏,朝多荩臣,野无兵革,至其晚年,尤勤宣问,历选列辟,称郅理焉。武宗巡游无度,宠任逆瑾,晚乃芟除,寘鐇、宸濠祸变接踵, 颠而不亡, 亦其幸尔。世庙藩服入纂, 综核察察, 奸辅蔽之, 仅乃获锄, 国体伤矣。穆宗守文, 俺答封贡, 乃辍朝日久, 中旨窃丛, 无足数也。神宗乘运, 豫大丰亨, 征徭既繁, 百工丛脞,揆厥乱源,所自来尔。光宗危惧之余,克膺大宝,善政初举,天命不佑,良足悲也。熹庙拱手,权归宦寺,玄黄之战,毒流缙绅,胚胎祸亡,于斯酷矣。怀宗冲龄,手剪凶貂, 父老喁喁, 聿观厥化, 乃以数乘阳九, 寇弄潢池, 僚宷营私, 将士选懦。及乎刃及宫闱, 身殉社稷,则庶几亡国之正也。嗟乎,周治盛于文、武,汉道大于高、光,此前世之所以兴隆也。孔子伤心幽、厉,武侯痛恨桓、灵,此后世之所以衰微也。综观明政,何莫不然。昔汤臣进规,鉴于有夏,姬朝作讽,戒在殷商。惟我皇清,开天初造,揽胜国之惠逆, 察巳事之明验, 保世滋大, 毋亦于斯镜见焉。余不敏, 泛澜众家, 编缀是书。比于九龄之《千秋金鉴》、德秀之《大学衍义》,虽材智不逮,亦复竭其愚忠云尔。顺治戊戌冬十月提督两淅学政佥事丰润谷应泰譔第一卷太祖起兵元顺帝至正十二年(壬辰,一三五二)闰三月甲戌朔,明太祖起兵濠梁。太祖之先,故沛人,徙江东句容,为朱家巷。宋季,大父再徙淮,家泗州。父又徙钟离太平乡。母陈,生四子, 太祖其季也。太祖生于元天历戊辰之九月丁丑, 其夕赤光烛天, 里中人竞呼「朱家火」, 及至,无有。三日洗儿,父出汲,有红罗浮至,遂取衣之,故所居名红罗障。少时尝苦病, 父欲度为僧。岁甲申, 泗大疫, 父母兄及幼弟俱死, 贫不能殓, 藁葬之。仲与太祖舁至山麓, 绠绝,仲还取绠,留太祖守之。忽雷雨大作,太祖避村寺中。比晓往视,土坟起成高陇。地故属乡人刘继祖,继祖异之,归焉。寻仲又死。太祖年十七,九月,入皇觉寺为僧。逾月, 僧乏食, 太祖西至合淝, 历光、固、汝、颍诸州。道病, 辄见两紫衣人与俱, 病差, 遂不见。尝夜陷麻湖中,遇群颍呼「迎圣驾」,叱之,绝迹。崎岖三载,仍还皇觉寺。时汝、颍兵起, 骚动濠州,定远人郭子兴据濠州,元将彻里不花惮不敢进,日掠良民邀赏。太祖诣伽蓝卜, 问避乱, 不吉; 即守故, 又不吉。因祝曰:「岂欲予倡义耶? 」果大吉, 帝意遂决。以闰三月朔入濠州,抵门,门者疑为谍,执见子兴。子兴奇其状貌,与语,大悦之,取为亲兵。凡有攻伐, 命之往, 辄胜。子兴故抚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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