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正位 [午夜魔术师].docx

魔术师正位 [午夜魔术师]

　　有一夜我睡不着，便下床在家里走来走去。不知怎么的，心头烦忧，在昏暗中总显得更沉重。我张望窗外，想起很久以前先父的一个失眠之夜。 　　父亲一生之中干过很多种行当：魔术师、腹语演出人、记者、xx、新闻播报员。不过她最喜爱作家的身份。她撰写戏剧及电影剧本、报纸专栏、杂志文章，还写了很多本书，其中，1949年出版的《最伟大小说》记述耶稣生平，销路最好。她写这本书的时候我十六岁，已能经常在纽约市我们家公寓内帮她整理书房。
　　天天早晨我上学前，一定先去检视她的书桌。钢笔是否灌满墨水？回纹针是否够用？常有一大摞一大摞的纸给放到这书桌上又拿走，但父亲总能让桌面保持井井有条。有天早晨，我见到玻璃烟灰缸内竟堆满灰烬，不禁大吃一惊，正在揣测是怎么回事，便听到背后有脚步声。
　　我转身，只见父亲穿着浴袍和拖鞋站在那里，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你烧过什么东西？”我问道。
　　“只不过是小小的放了场火，”她回复，眼中闪现笑意，“我在凌晨时分演了一场魔术！”
　　接着她说出原委。昨夜她从噩梦中醒来以后就睡不着了，于是到书房中去看书。正要开灯，却见到了些什么。
　　“在那窗户外面，”她指着那窗户对我说，“有一个人影。”
　　她的书桌后面有一扇大窗。对准另一幢八层楼公寓的窗户。“我站在黑暗的书房内，瞧见一个小姑娘一直望着窗外。她大约八岁，留了一头长发，眼睛简直一下全部没眨过，看样子很悲伤。我从没见过这么哀伤的脸。”
　　父亲注视了她一阵，想不透她为何如此忧伤。莫非也是从噩梦中惊醒？她说：“有一点倒是显而易见的，就是应该设法逗这小姑娘快乐。”
　　书房内书柜之间有一个架子放满了魔术道具，父亲连忙选了几件道具放在书桌上，再披上魔术师长袍，戴好缀有穗带的帽子。“我默默祷告，求上天保佑我得心应手，好让那小姑娘快活起来。”接着她移动有灯罩的台灯，充当聚光灯。
　　她说：“你要是在场就好了！我一开亮灯，她的眼睛立刻睁得大大的，像两个小碟子！我像她一鞠躬，就开始演出。”
　　她首先拿起三只分开的钢圈，扔到空中，其中一只便自然而然套住另一只，第三只却不见了。突然这三只钢圈又回到她手上，联成一串。她把钢圈丢在桌上，再逐一捡起，又全部分开了。
　　接着，她用手指将一个红球揉来揉去，红球一化为二，再化为三个、四个，转眼间又变成两个，在她的手指间翻滚，仿佛有生命似的。随即她双手一拍，两个球全部不见了。
　　“那小姑娘的反应是我以前从没见过的。起初她大约吓住了，不过到以后，每项演出一结束她全部快乐得蹦蹦跳跳！她的反应正是魔术师的心愿――凭演出让观众天真烂漫地快乐起来。”
　　父亲讲述接下来的节目。“我从耳朵内变出硬币，又将一整副纸牌贴着手臂洗上去又洗下来。再将水罐内的水倒进帽子，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