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艺”到“文艺界”文艺界
老舍就这么开始成为一名尽责的文艺界小卒,而且像她自己的誓愿所言,一生以之,除死方休。 我刚刚参与了纪念老舍110周年诞辰的一系列活动回来。这一段,北京天朗气清,加上奥运会带来的种种便利,给人感觉大好。2月3日,老舍110周年的正日子,来了大家,政界的,学界的,文界的,艺界的,济济一堂,我最快乐的是见到了北京人艺的几位气色极佳的老前辈,蓝天野、郑榕、顾威、吕恩。到这会儿,茶馆里三位老头儿蓝天野、郑榕、于是之我才算见齐了,也算牛年的一个良好的开头吧。
犹记得1988年底去长江剧场看这些老人演茶馆的情形,演出结束时,长达20分钟的如雷掌声完全征服了我,不夸张地说,那场演出基础上奠定了我一生的审美爱好和学术爱好。就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我和那部话剧一见钟情,然后便一路跌跌撞撞无怨无尤地走将过来,直到今天,终点又回到起点,最终有机会向蓝天野先生和郑榕先生表示我的敬意和谢意。
不过,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机会向老舍先生表示感谢了。借用朱自清先生的名言:热闹是我们大家的,她什么也没有。2月5日早晨,我随大部队去八宝山革命公墓祭扫了她和夫人的合葬墓。老舍的墓穴里,除了曾经放在骨灰盒里很多年的眼镜、笔、茉莉花茶,还被放入了一片家人保留多年的血衣残片。老舍是1966年8月投湖逝世的,根据当初的说法,叫作“自绝于人民”,不能保留骨灰。现在,这些东西被作为老舍的骨灰,深埋在做成湖水图案的墓基里,旁边的碑石上刻着老舍抗战时期自拟的墓志铭:“文艺界尽责的小卒,睡在这里。”
老舍自幼热爱文艺,不过从正式以小说家的身份登上文坛的那一天起,一贯自觉地以个性写作和自由写作的姿态远离文艺界,直到抗战爆发。几乎是一夜间,老舍完全放弃了坚守多年的自由写作的底线,义无反顾地投身于文艺界的抗战活动。从那一刻起,老舍发下誓愿,一生要投入的唯一的事业,就是做一名“文艺界尽责的小卒”。
从“文艺”到“文艺界”,为这一字之增,老舍付出了全身心的代价,从文学本身的屏蔽到生命个体的消隐。简单点儿说,文艺“界”了,就是集体行为了,个体必定要隐退,和个体相对应的写作习惯、写作内容、写作方法、风格特征、语言技巧,诸如这类,一律让在集体的要求。老舍从抗战时期开始写话剧,开始大量创作相声、鼓词、快板,开始尝试写京戏,这些作品全部是为“文艺界”写的,是为战争在摇旗呐喊、擂鼓助威。老舍就这么开始成为一名尽责的文艺界小卒,而且像她自己的誓愿所言,一生以之,除死方休。
也就是从发愿做一名“文艺界尽责的小卒”的时候开始,老舍忽然放弃了小说家的身份。从1938年到1956年,老舍写了很多话剧,几乎每一部全部是为一个特定的政治事件写的:歌颂军民团结、表彰抗战英烈、感谢新政府、呼应三反五反、揭露特务骗子……在她1956年又写出一部以宣传人民代表大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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