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听，人鱼唱月 人鱼唱晚.docx

2021年听，人鱼唱月_人鱼唱晚听，人鱼唱月_人鱼唱晚

　　听，人鱼唱月
　　重庆市涪陵第十四中学初2021级 张珂嘉
　　指导老师 代保明
　　风，吹开了风铃，漫开来，清脆一片，清音飞溅。云，撩开了银纱，缭绕着紫色的月。月上，白色的暗纹，幻化成花。细看，不是花，是女孩的脸。树叶隐蔽，只见到月上一双含泪的眼睛。窗前已老去的她，沉醉地吟道——
　　“弟弟疲惫了，眼睛小，眼睛小，要睡觉……”
　　隐隐的，书柜飘来文字的芬芳。看见一架子的书和外公的诗集，我在心里默默叹服。外公淡淡的笑容像一圈圈涟漪漾开了。她有些吃力地从书架上找到一个蓝色的本子，翻开铺在桌上，像是铺了一朵雪白的莲花。
　　那是她写的童年回想录。
　　我们一起坐下，我呆呆地盯着本子，外公把本子上的诗念了起来。低低的嗓音，轻轻柔柔地念着，一排排画了节拍的诗，一首首人鱼的歌儿，一丝一缕地飘到我的心房。
　　“就是／这一条／街巷，也是这／早晨的／阳光；两个／背书包的／孩子，手牵着／手儿，走在那／上学的／路上。”
　　仿佛儿时的外公和被称为“九妹”的小姐姐跳跃在晨曦里，散了一路的欢笑，似乎也见到了九妹送给外公的那串茉莉花。
　　“她香啊／香啊／香透了／我，也香透了／童年时／芳菲的／你。”
　　“我刻呀／刻呀／铭刻在／心中，海枯了／石烂了／芳菲／无比。”
　　眼前漫开一缕阳光，小姐姐快乐地叫着外公的小名“白云啊白云……百灵啊百灵……”接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似乎站在一片早春的草地上，看见两个孩子扯着风筝线在绿野中奔跑。
　　“一个／多情的／蜜蜂，爱上你／头上的／花，我们俩／跑呀／跑呀，飘散着／长长的／发……”似乎眼前真的有两个捣蛋的孩子“木头琴／琴弦／像乱麻，干脆／就把它／来拔光……”
　　外公念着，平淡的语气，念着念着快乐地微笑起来。窗外的灯光依旧，有散了一天的繁星，但我怎么感觉到有春风和阳光呢……只是一盏斜斜的灯，静默在旁。
　　小九妹是外公邻居家最小的女儿，当初重男轻女，邻居家连生了九个孩子全部是女儿，因此她的父母并不喜爱她。两家的孩子白天去了哪里，是不是生病了，也不闻不问。九妹很可怜，也很孤寂。外公的诗里不停出现“洋烟馆”、“日本人的炸弹”等，蒙上了一层时代的黑纱。但黑纱中也藏着幽默，“人声鼎沸，到底老师姓什么？”小九妹在外公要睡觉时，唱着“弟弟疲惫了，眼睛小，眼睛小，要睡觉……”成了一支她童年不朽的歌。
　　以后，小九妹病了，不能上学，耳朵也受到严重的损伤。外公写道：
　　“我给你／学校的／书本，你跳着／笑着，我给你／美术的／画册，你跳着／笑着；摸摸你／披肩的／长发，你／哭了……”以后一段还写“你，笑了”。
　　小几妹见到外公笑了，她的病似乎也好了。但假期一过，外公义将和她分别，她又要独自负担病魔的侵蚀和家人的冷漠。
　　“玻窗／有一只／蚊蝇，不停在／往返地／碰撞。”
　　即使是蚊蝇也渴望自由，更何况这个孩子呢？外公在诗中暗讽了当初九妹父母的冷漠，那时，无能为力的她也只有没有奈和悲愤。
　　外公依旧用平平淡淡的语气念着。我低着头不敢抬起，因为我怕眼里满载了泪水，让外公也跟着难过。只是耳边小九妹的歌，像人鱼唱月通常，明明是童谣，却空灵得诡异，忧愁彻骨。
　　小九妹说，花开的时候，要到桥头天天等外公，然而。
　　“花儿，是谢了／又开，我们却／再没有／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