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葬一念永恒假夜葬
马八爷最终没能挨过这个农历年,腊月初七的拂晓,脖子一歪撒手西去,连守在床边打瞌睡的大儿子天明全部没预感到任何征兆。 村里的亲戚该来的全部来了,挤满了小屋,并快速做好分工。一拨人给老人换寿衣,入殓,安置灵位;一拨人分路去给外村的亲戚们报丧;一拨人买菜生火。
他人忙得热火朝天的当儿,马天明正站在她父亲房子的背后,嘴上叼着根烟看前方碧油油的麦田,嘴边一颗长了根白毛的黑痣很舒坦地颤动着。
她说:“是土葬,还是火化,你俩也发表一下见解。反正我以为老人为咱辛劳了一辈子,不论怎么说全部得风光操办,不能就这么偷偷埋掉。”这话是对她的弟兄天亮和天保说的。
天亮说:“哥,咱爹临死前可是一再说过,谁要给她火葬,谁就不是她的儿,老辈人不全部图个入土为安嘛!”天亮心里说她哥: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在乡里当了个小官,想把爹火化,然后借丧事捞捞礼吗?
天保说:“大棚里活正忙着呢,火葬花钱多不说,办个仪式还浪费时间,叫我说按爹的遗愿办吧,再咋说咱也不能不孝吧?”天保正在暗自庆幸爹死得巧,过了今天,明天就该她伺候病床上的父亲了,一个人守在村头这间破烂不堪的小屋里,床上躺个半死不活的老人,床前摆着副漆得油黑发亮的棺材,她想起这场景心里就堵得慌。
马天明说:“偷埋可是犯法!”
天亮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十里八村现在哪儿不是这么办的,直接朝乡里交一千块钱,谁管你呀?”
天保不耐烦地说:“不中,就把这事拿到咱家族的议事会上投票表决一下,天不早了,怎么办这个丧事得赶快决定了。”
弟兄多个吵成一团的时候,外村的亲戚陆续地来了,进村全部是一声不吭地沉着脸,快到家门口时女大家才敢手捂着眼睛小声哭嚎。不停地有些人来问马天明下一步该做什么。
马天明狠狠揉了几下头发说:“中!听你们的,那赶快找人挖咱爹的墓坑去吧!”不知不觉,西边的太阳已经染红了半个天空。
出殡的时间很快定好了,就是晚上七点半。六点左右,大锅菜熬好,雪白的蒸馍成笼地抬到大家面前。香喷喷的五花肉、大白菜、粉条、海带、腐竹味儿弥漫着整个村子。
七点钟,一切出殡的工作已经准备好,四个挖墓坑的人回来说墓穴已经挖好。租来的纸人纸马纸房子也被抬到了院子里。经过担心的协商,天亮很不情愿地开来自己的四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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