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本精华药膏草木精华
小时候,家里有一卷本草纲目,上面的中草药全部配着很细致的图谱。我看了欢喜,就天天翻看那些图,用练字用的“粉连纸”蒙着描那些漂亮灵秀的植物。于是也就认得了很多诗通常美好的名字――白芷、半夏、玄参、百合、麦冬、苁蓉……她们像古代女子的乳名,读来令人齿颊生香。
我从小体质娇弱,常常咳嗽。我不愿意去医院,奶奶就带我去镇上的老中医那里。我喜爱看中药房里一格一格的小抽屉,外面有精巧的铜拉手,还贴了细致的标签。须发如雪的老中医边开方子边笑道,这方子里有杏仁、款冬、桑白皮、苏子、黄芩、半夏、银杏……小姑娘,这些药专治肺热咳喘,可是很有功效的。我伏在奶奶怀里,小声问那位老中医,这些草也能治病?
老中医笑了,草本精华呀。草集天地日月之灵气,和自然阴阳相通,可治百病。
奶奶轻轻刮我一个鼻子,慈祥地笑了。
熬药时,一圈蓝色的炉火舔着精巧的陶瓷药罐,奶奶摇着蒲扇,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看着那如莲花通常轻轻跃动的火焰,我心里充满了宁静的喜悦。一时间,屋子里好像飞舞着很多可爱的小精灵。是的,老爷爷不是说过,这些药是草本精华吗?那她们也一定有魂灵啦。
从那以后,通常翻看医书,我全部会看见这些小精灵在我眼前舞蹈。紫苏和白苏应该是一对灵秀的小姊妹,一人穿紫衣,一人着白衫。她们嘻嘻笑着,飘逸地从小树林里走过。连翘和黄芩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丫鬟,娇憨可爱,又聪慧伶俐。那么白芷和香薷就是小姐了,温柔矜持,风姿绰约。佩兰和青蒿则应该视为已经出嫁的女子,很勤劳,很内敛。还有三七和当归,倒像行走江湖的豪爽女子,眉眼间那份英姿飒爽……难怪古代有那么多有关花仙的漂亮传说,就连这些草药也叫人浮想联翩呢。
于是幻想很久很久以前的一个夜晚,有一名年轻俊秀的大夫在灯下读古旧的中医书。突然,从书中款款走来一名女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她说,公子,我叫茵陈。
茵陈,也是一味药啊。
我看红楼梦时很可怜黛玉,为她流了无数的泪。有时想,假如黛玉是个健康的女子,可能就没有那种楚楚可怜、感人心魄的漂亮了。她常年饮中药,夏天喝香薷解暑饮,秋天吃冰糖燕窝粥。药香氤氲里的林妹妹叫人痴倒。
印象中那些咳着血看着秋海棠的病才子,屋里总有萦绕不去的中药苦香。她们一边撑着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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