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红娘（上）.pdf

文
“张相公本是个文章魁首，
周
伟 我小姐也算得仕女领头。
南 他二人寄书柬唱和时有，
扮尿 红娘 小红娘奉差遣代把书投 ⋯ ．’
／ 、
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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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渝生怎么都没想到，几年分居生活结束，自己竟成了妻子的领导。那天在乡
下演出完了，他没卸妆就和大家一起把道具朝车上搬，这时场边来了一辆吉普车。
文化局领导跳下车就 四面八方地嘁 “张渝生”，然后冲着满脸油彩的他嘿嘿直笑 ：
“小张，给你两天时间安排下工作 ，准备回家。”张渝生说我上个星期去成都开会
时才回过家 ，领导敛容道 ：“嘿，这次是调你去工作”
那阵子川剧二团很乱 。早先的团长被查出参与迫害老艺术家，送去隔离了 ；上
面派来的临时负责人不懂戏，加 上对历次政治运动中文化 团体负责人的遭遇记忆
犹新，所以每天只让大家读报 。女同志们酋先发现读报时可以择菜，男同志们看她
们择菜没事，也跟着择。领导去检查工作时，那些男男女女正有说有笑地讨论着菜
价，而读报人的声音嗡嗡『勺像蚊子叫。领导气得脸色铁青，最终决定把既年轻又懂
业务的张渝生调来主管工作。当然 ，领导并不清楚张渝生的妻子崔笑莺就是二团带
头 择 菜的 八。
领导在场边拍着张渝生的肩膀说 ：“你 现在是授命于 危难之际
“那 ，”张渝生挤着眼睛说 ，“我去千什么呢”
“你是团长，问你自己”
第二天掌灯后张渝生赶到家 ，崔笑莺欣喜若狂，搂着丈夫谈了很多建议和设
想。她说我以前都荒废 了，今后要认真演好每一场戏 ，为你，也为我 自己。然后她问
准备排什么戏，张渝生半天回答不上来 ，崔笑莺不耐烦地说 ：“管你排什么戏还不
都得我上”说着就把腿朝他小肚子上搁过去。
问题就是排什么戏。样板戏过去了，老戏纷纷登台，省内其他剧团已经找出传
统川剧中的著名折子到处在唱。现在已经错过了上新戏的最好时机，但张渝生怎么
着也得打响自己的第一炮。调回来之前，他所在的地 区川剧团正演着《拷红》，那里
面没他的戏 ，可是他在指导排演时读了王实甫的《西厢记 》原本，有情节、有人物 ，
实在令人拍案叫绝。
“什么你想上《西厢记》”他又看《西厢记》时被崔笑莺撞上了，她立刻叫道 ，
“那我演哪一个”张渝生叫她别那么大嗓门，他还没想好。“就是 《西厢记》嘛”
她还叫，“我演红娘 ” ’
“你 ，红 娘 ”
“怎么 不行 呢 ”
张渝生没说行不行，只是又考虑了两天 。从家属变成了团长 ，比素不相识的团
长或本团提拔上来 的团长都要困难些。素不相识的团长可以先发号施令把大家镇
住，日后再处理人际关系 ；而本 团提 拔上来的有群众基础 ，老面子谁也抹不开。家
属则不一样，张渝生以前每次回来逢人就赔笑脸，现在立刻把脸拉下就有点说不过
去。他最终还是以家属的姿态宣布排 《西厢记》的，他说 ：我的意思是角色先不急
着定 ，哪个想演哪个，自己先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