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智障患者的非正常死亡智障患者照片
唐扬业裹着件紫色旧袄,眼光呆滞地瘫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屋里黑黑的,她低着头,蜷缩着身子,刚一开口就嘤嘤地哭出声来。 辛劳抚养了的智障弟弟唐扬明被人砸死、沉尸河底,而凶手正是和她同床共枕20余年的丈夫王文香。
她一直不敢相信,也无法接收事实。在法庭审判过程中,唐扬业数次忍不住想站起来讲话。“我就想说一句话。”她告诉本刊记者,“我想说,我不相信我丈夫会杀人。”
棚子里的家庭
王文香是淮南市河口村出了名的“老实头”。在村民的印象中,王文香只知道埋头干活,头脑简单,寡言少语,从未和人红过一次脸。
而一提起她的小舅子唐扬明,村民们就有一肚子的怨气。
“她就爱打人、骂人。见了人就讨东西、讨钱,假如不给她,张口就骂,举手就打。好多人全部被她打过。她力气可大着,我也被打过。”村民纪宗春对本刊记者说。
身体壮实的唐扬明从不干活,却喜爱使用她的拳头。她还喜爱光着身子满大街乱跑,或是当着父老乡亲的面沿街洗澡,即使有大姑娘在也不避讳。
唐扬明从小得病后造成智障,上头还有个智障的大哥,当地人称她俩为“傻大么孩”和“傻小么孩”,母亲一样智力低下。兄妹3人中,老二唐扬业是唯一智力正常的孩子。
从小,唐扬业就意识到,自己身上的担子比他人沉。
王文香的家境一样贫寒。她家共有弟兄姐妹8人,她是家中老四。因为家里穷,她没有念过一天书,长大后也讨不起老婆。
1982年,在双方家长的撮和下,24岁的王文香娶了姑母的女儿唐扬业。同年底,她们的大女儿出世了。
1986年,王文香的小弟弟得了绝症,全家人砸锅卖铁给她凑钱治病。王文香夫妇也变卖了自己仅有的瓦房。今后以后,菜地旁搭出的棚子就成了王文香的“家”。没有自来水,没有电灯,不论严寒还是酷暑,全家5口人挤在一张床上,分享一条破旧棉被。
1991年唐父逝世后,面对3个头脑不清的家人,王文香、唐扬业夫妇责无旁贷成为“家长”。此时,她们膝下已经有3个孩子,大女儿9岁,老三王雷才5岁。
也就是从这一年起,爱惹是生非的唐扬明成了王文香夫妇挥之不去的梦魇。
二度收养
“她常常打我、骂我,还打我母亲,打我女儿。”唐扬业一边回想,一边缓慢地叙述,“我弟弟把我的家全部搞没了。”她停顿了一下,接着道,“但说老实话,她死了,我还是以为难过,毕竟她是我的亲人。”
在照料唐扬明的漫长岁月里,王文香夫妇几乎没过上一天太平日子。不是东家告状,就是西家要求赔偿。唐扬明几乎把四里八乡的村民全部得罪了,有时是偷东西换酒喝,有时是打架滋事,有时又将人家地里的菜随手拔掉。全部这些麻烦,姐夫王文香全部不得不出面处理。这让村民们深感同情。
受害程度最深的还是王文香自家人。因为唐扬明知道,家里人不敢拿她怎么样。
“她凶得不得了。”说起这个智障弟弟,唐扬业爱恨交加。有一次,她叫唐扬明去地里割牛草。她不干。唐扬业就说了一句:“不给你吃了。”
唐扬明立刻被激怒了。她拽着姐姐的头发,劈头盖脸地打了她一顿。
像往常一样,唐扬业没有和她多计较,含着眼泪忍气吞声地去地里干活。可是唐扬明却余怒未消。等唐扬业黄昏回到家中,发觉全部的锅碗瓢盆全部被砸碎在地,家俱上还被涂抹了屎和尿。
“你说她傻吧,她比我大哥还聪慧些,她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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