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子的诗:有关沙子的诗
黄沙子和槐树是本省多年涌现出来的70后诗人的杰出代表, 两人的共同点是性格沉潜,个性鲜明。前者感性,后者理性。 黄沙子的语言含有巫性的蛊惑力,善于在楚地民俗和风情的场景中自如地转换跳跃,妖娆而不艳俗;而槐树呢,则像一个手持圆规、卷尺的测量员,一丝不苟地丈量着眼前的这片世界,因为她需要在这个密实的世界里为自我找到能够腾挪的自由空间,她是那种能把自己的独特才华发挥到极致的诗人。
主要的是,在她们两个人的作品里全部有发觉,尽管发觉只是写作的起点,却也是诗人一生要做的工作。
微笑
又是一顶白帽子。
这次是为奶奶戴的。
两天前我看过奶奶活着的样子。
她躺在一月厚厚的被子中
耐心地等候她八十八岁生日。
父亲和我打过招呼后
就去厨房准备晚餐。
她遗传了奶奶的相貌,现在
她开始学会照料家人。
蓝色的炊烟
被北风刮着倒灌进灶膛,这让火苗
变得不那么旺盛。
父亲所以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她说,这一次,北风估量要将奶奶带走了。
说话的时候
我好像看到一场大雪
就要劈头盖脸地倾覆下来。
缄默
阳光在二月
消除了世间事物的全部阴影。
我和张博九并排走着,望着远远离去的冬天
和湖边惊飞的白鹭若有所思。
张博九长大后,我们在一起散步的机会
变得越来越少。
偶然她和我说起在试验室解剖兔子
分割开的肢体的每一个部分
全部摆放得整整齐齐
只有心脏还会急促跳动一会儿。
有时候是兔子,有时候是鱼
和老鼠,这些全部是
生活中随地可见的家伙。
更多的时候
我们缄默着。
花湖
想想我们在花湖的日子
那些壮丽的云彩和刚刚装修完成的
房子中木头的香气。
每一天我们全部有落叶要打扫
樱桃树在呼吸
不论我们到什么地方
全部能够看到绿头鸭在天空盘旋
然后消失在山里。
但另外一群灰背鸭
会马上出现
接替它们穿过云层。
湖水在涌动。
成片的蔷薇花,被我们称之为短暂的
三月刺玫瑰军团的,轰轰烈烈地开到人间。
亲爱的
无须动用这旷世之爱
我只要在你胸脯上歇息片刻
无须担心你的心跳将我惊醒。
苦茶
长江从洪湖
慢慢游到武汉。
她撑着鱼筏子,头顶斗笠,身披蓑衣。
她用全部力量托举着她。
她先她而亡
但她毫不在意,她有八个孩子需要抚养,即使
其中的三个很快也死去。
她和她结合,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下。
但她们知道其中的秘密,那是因为风。
最小的女儿最先患上癌症,她太疼爱她了
她第一次流下眼泪。
在湘口,她们白天撒网,夜晚放罾
茶叶在滚烫的水中变得越来越白。
风又拖着她们从武汉
回到洪湖,并在此定居,我是她剩下的
五个孩子中最大的那一个的
儿子。我见证了祖父
和我小姑妈的死亡,现在轮到她了。
她不懂爱情,不识字
终其一生只学会了分辨钱币的多少:够了
就算一年只值一块钱
那也有七十块,够买上半船鱼。
因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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