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遇见_3散文遇见
家中有一只皮箱,外包真皮,内镶薄木板。盖口上钉一铜滑锁,只要把盖一压,箱子便自动扣上。滑锁上钉七个铜钉眼,上三下四,下面的四个,其中有一个是活动的,只要往边上一滑,盖子便自动跳开。因为常常滑动,活动的钉眼和其余钉眼不一样,磨得发亮。但小时候,我总不知道拨动哪个钉眼,便去问母亲。以后母亲告诉我,我便经常去拨动滑锁,以为很好玩。
听说,那箱子是母亲的陪嫁。
我想不论过去还是现在,那箱子绝对算得上奢华。
以后我上中课时读寄宿,箱子被我带到学校,被老鼠把外包的真皮咬开了一个口,但幸亏里面的薄木板没有被咬缺。以后母亲告诉我,说那箱子里面的薄木板是樟木的,防虫鼠、防霉变。
以后我听母亲说起很多樟木家俱的好处,有芳芳的气味、有坚硬的木质、有通透的纹理。但我现在想起来,却总会想起市场上售卖的贮衣物的樟脑丸,听说那里面就含有樟油的成份。
这些年一直在外,家里的那只旧皮箱是否还在,我也没太留心过。但年前回家,跟弟一起陪了父亲去当地的市医院看病,弟开着车,突然对我说:“这公路两旁的道荫树是樟树。”
我不信。车内模糊,又看不清,我于是就说:“不会吧,我还没见过有城市用樟树作道荫树的。”
弟见我不信,便指着路旁一棵道荫树对我说:“你看那棵,是不是樟树?”
车在行驶,看不太很清,我于是说:“我看着不是很像。”
争吵了一阵以后,弟为了证实她的说法,便提出来要停下车和我一起去树下确定。我听了就说:“你至于嘛,为一棵树,你犯得着把车停在车来车往的公路上,你就不怕车阻了路出事故!”
我妥让着、且敷衍着。我这人总是这么,历来不愿为部分无关紧要的事作无休无止的争论。不过这次,我是真怕她较真出事故。
弟心有不甘,便开着车,悻悻地往前行驶……
跟他人敷衍,可我跟自己却从不敷衍。年后离开家来到广东,先是在我“久居”的广州停留了一段时间,处理完我广州“残剩”的生意,便来到东莞。
在东莞,我在三弟打工的工厂周围租了个房间小住。一次出门散步,远远看见街道旁的道荫树也像樟树。我于是对三弟说:“怪不得在家时,二弟说那街道旁的道荫树是樟树,我还不信,原来在东莞,也栽种了香樟树作道荫树。”
三弟说:“这恐怕不是樟树,跟在家时见过的樟树不一样。”
我于是说:“有什么不一样?那树干,那树叶,看着全部一样。”
三弟说:“不信,我们一起去树底下看看!”
这话,“又一次”被三弟提出来。不过这一次,我是真跟她来到了树下。我从树枝上,摘下一片树叶闻了闻,果真没有香樟叶的清香味。
弟问:“怎么样?是香樟树么!”
我不情愿地摇摇头,然后说:“原来还真不是香樟树!”
我于是想:可能在家时,我跟二弟争论的那“香樟树”,也就是这种“香樟树”,怪不得我看着总是不像。
香樟树已那么少,谁还能培育出这么多香樟苗,用作道荫树。我窃喜,为我曾经的怀疑得到了印证而得意。
我这人跟他人敷衍,但跟自己却从不敷衍。
一次,当我不小心误撞入东莞市凤岗镇某正在新建的公园,再一次看到这种“香樟树”,我便推翻了我之前全部的结论。因这儿的“香樟树”刚移栽过来,我看到每一棵树的枝丫杈上,全部露着一个显著的瘢痕,那瘢痕显然是树木嫁接后留下的还未融洽的痕迹。
我于是想,可能这树就是香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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