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杯热咖啡带来的安慰
A
13岁那年,我咔嚓一声剪掉我的及腰长发,背着我自己买的非主流包包,挥手对爹妈说拜拜坚持不让人送,奔向中学的宿舍大门。我根本不懂什么叫离愁别绪,甚至对那些左手一个爸爸提行李右手一个妈妈抱席子的女孩们充满了不屑。我知道我可以。找宿舍,搬行李,搞卫生,处舍友,我都可以搞得定。
有什么搞不定。我怎么可能搞不定。我怎么可能让你知道我搞不定。
只是没想到,踏进宿舍的大门,一住就是六年。
出门在外,反骨如我,最憋屈不是睡不着,而是如何火大也再也不能摔门而出,隔壁有人在睡觉呢。
B
初一住进宿舍的第一晚有趣得很,十二个素未谋面的女生聚在一个老旧狭小的房间。刚开始谁都不说话,整理着自己的床。十一点宿舍灯灭,大家默默躺床上看着天花板都以为只有自己一个人睡不着。(那时候还没有智能手机,谢天谢地。)黑暗中不知谁蹦出一句:“我好害怕明天迟到啊!”
就是这么一句,仿佛潘多拉魔盒里解封害羞和怕生的咒
语,开启了一个神奇的夜晚。明明性格天南地北,偏偏和谐如姐妹,我妈要知道我呆在这么个氛围里,估计做梦都会笑醒。
那会儿,我是曾轶可的铁杆粉丝,我很高调,恨不得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家轶可唱歌多么好听,舍友们虽然对我的审美不敢苟同,却也天天跟着我喊“轶可轶可,非你不可!”
周末回来,宿舍一个叫小强的姑娘塞给我两张纸,是曾轶可的《最天使》和《我还是个孩子》的歌词。朴素的白色纸张,黑色水性笔,一笔一划,工工整整,而我们认识不到一周说话不超过10句。
我真恨不得跳起来给这个瘦瘦的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习惯微驼着背的喜欢粉红色的姑娘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看着激动得无以复加的我,咧开嘴笑着说,这有什么,顺手写着玩而已。
她有一双纯真的大眼睛和一副略显伤感的厚嘴唇,当她笑起来的时候。只有这种笑容,才称得上明媚。
她是我在那个夏天遇到的最善良的人。
后来我们不同一个宿舍了,我经常抱着枕头去她宿舍蹭床。一张一米宽的小铁床躺着两个一米六的姑娘和一叠高高的书未免太拥挤,可是我们乐此不疲,汗水粘着头发,哑着嗓音分享彼此细细密密的心事,偶尔还会招来其他舍友粗暴的一句“别吵了同学!”黑暗中我只看到小强波光流转的眼
睛,她捂着嘴巴在对我笑。
最初的友情,比爱情还要缠绵悱恻。
后半学期,我直接搬去了小强的宿舍。
她宿舍有个学霸女孩对我很不爽,因为我半夜睡不着起来用台灯看书时,翻书的声音吵到了她。也不知道她性格原本就如此龟毛还是针对我,反正她因为睡眠质量不及格导致的严重掉发是真的。
住宿舍嘛,总是什么奇葩都能遇到。
比如一周只用了18块钱生活费的节俭女孩,她去饭堂打饭是这么跟师傅说的:“我要一份冬瓜,再要一份冬瓜。”
比如在第一个晚上跟我们讲爱情故事的一号床女孩,后来我跟她的一个小学同学成为朋友,才知道那天晚上的动听故事不过是一个女孩花痴和虚荣的产物。每当看到她用手指拨弄着自己的刘海说着那谁又模仿她的穿衣风格真的好讨厌哦,我真的好想掐死她哦。平心而论,她是有那么一点点迷人。
再比如笑起来很腼腆的短发学霸,每个舍友生日我们都会帮她庆祝,吵吵闹闹到凌晨,短发学霸从来不参与。她就坐在自己的床上,写着自己的作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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