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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非正式制度对制度成本的影响
　　摘要　制度成本是人类社会对于正式制度的所有资源投入。作为完整制度结构的组成部分之一。非正式制度对制度成本产生着重要影响。包括意识形态、道德宗教、文化习俗在内的各种非正式制度，主要通过对正式制度、制度实施机制以及人本身的影响等三种方式对制度成本产生作用，这种作用具有双重性质，即可能增加或者减少制度成本。要促使社会良性运行和经济协调发展，提高制度绩效，适当的非正式制度安排是十分必要的。
　　关键词　非正式制度；正式制度；制度成本；制度绩效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2674(2009)10-0016-04
　　
　　一、制度成本的内涵
　　
　　人类社会形成后，逐渐生成了道德习俗等各种社会制度，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社会的经济、政治、文化等方面的正式制度，正是这些制度构成了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基础。然而制度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在发挥作用的同时，必然需要投入相应的资源，或者说需要支付一定的制度成本。
　　社会学对制度成本的研究较早，但只是散见于一些学者的文献中，并未形成系统化的研究成果。布劳(1964)主要是从社会资源的角度研究制度成本问题，认为形成行为规范是需要投入资源的。
“建立一个正式程序要求一种资源投入，它保存社会行为和关系的模式并使它们固定化。单单使一个已变成习惯的行动变明确就需要努力并使该行动过程稳定化。要建立人们将一贯遵守的规则涉及更大的成本并使行动模式进一步具体化”。
　　交易成本作为一个基础概念，构成了新制度经济学的重要基石。对交易成本概念的研究始自新制度经济学代表人物之一的科斯(1960)，他在《社会成本问题》一文中对交易成本的含义进行阐述时认为，为了进市场交易，有必要发现谁希望进行交易，有必要告诉人们交易的愿望和方式，以及通过讨价还价的谈判缔结契约，督促契约条款的严格履行等等。
　　然而，交易成本概念在对制度的研究中有一定的局限性，或者说，交易成本有时并不能对制度的缘起、变迁进行很好的解释，因此近年来制度成本的概念被提出并逐步开始了一定程度的研究。汪丁丁(1996)从机会成本的角度对制度成本进行了表述，他认为制度的成本只不过是某个实现了的博弈均衡对每一个参与博弈的主体的主观价值而言的机会成本。选择一种制度意味着必须放弃另一种可能的制度。因此，对制度的任何选择都是有机会成本的。李建德(2000)认为，制度的本质是共同信息，因而制度成本就是社会在形成这种信息时所必要的费用。由于人类社会的特征之一是相互合作进行的生产活动，而任何一种生产，就其技术而言都是某种信息，因此随着生产规模的扩大，人类需要掌握的信息量日益增加。制度的本质是人类合作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共同信息。张旭昆(2007)从制度演化出发，将制度成本分为创立过程中的成本和实施过程中的成本。创立过程中的成本包括失益成本、失序成本、适应成本和创立成本，前三项都是与原有制度的消失和改变有关的费用，第四项创立成本是指制度创新者为建立新制度所支出的直接费用和间接费用；在制度实施过程中的成本可分为实施成本和维持成本，前者包括实施现行制度给个人带来的收益和成本，以及从社会角度来考察的实施收益和成本，后者指实施该制度所引致的各种费用，包括纯粹维持成本和防止成本，如监督、宣传、奖惩的费用。
　　杨光斌(2006)则从政治学角度对制度成本进行了研究，他分析了计划经济时期与转型经济时期的制度成本，提出权利制度化使进入市场的成本异常高昂，使得非生产性社会资源浪费惊人，这是中国改革以来经济“大起大落”的制度根源。中国的权利制度化所造成的制度成本，不仅具有其他国家权利制度化的共同性代价，如进入的成本、寻租的成本、腐败的成本，还有其特殊体制下的特殊的制度代价，即经济的大幅度波动和结构性经济资源配置问题。
　　制度成本是一个与交易成本有相当区别的概念，它是指在人类社会中对于正式制度的所有资源投入，即在以制度设计为起点，以制度变迁为终点的整个制度周期中所发生的一切耗费，是实现不同主体之间利益博弈而产生的成本。在一个完整的制度周期中，从制度的形成、执行、监督，到制度的变革，其中的每个阶段都需要支付相应的成本，由此制度成本的构成包括：(1)制度形成成本；(2)制度执行成本；(3)制度监督成本；(4)制度变迁成本。
　　制度成本受政策法律、规章制度等正式制度的影响显而易见，因为完善的正式制度(如法律规章等)及其实施机制不仅可以有效降低制度的执行成本和监督成本，而且有助于减少制度变迁成本。然而，制度成本除受正式制度的影响外，还在相当程度上受到非正式制度的影响，这一点恰恰很少被人们关注，这是因为虽然正式制度覆盖了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但却不可能穷尽其中的所有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