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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老屋
我没有站成院里一棵树,却成了飞出屋檐的一只鸟;我没有循着血脉的方向举高 老屋的身躯,却让他佝偻在故乡烟雨里。作为故乡第一个从考卷里拔出泥腿子成 为城里人的我,有些时候真说不清,我是一枚悬挂在老屋胸前的金灿灿的勋章呢, 还是沉甸甸的十字架?我越走越热闹,老屋却越来越冷清。
老屋最早出现在我的文字里,那是露珠的梦乡、星星的憩园、童话的摇篮,我的 故乡则成了红雨绿风、牧歌唱晚的同义词。这是我的老屋吗?这是我故乡的老屋 吗?我却用这些陌生的风景兑换了廉价的快乐和肤浅的成功。 许多年过去了,老
屋会原谅一个轻狂少年的浅薄和无知吗? 几年前回老家,父亲平静的告诉我,东邻要翻盖大屋,他同意了。按照故乡民俗, 东邻房子不能高于西舍。当时院子里堆满了上好木材、水泥檩条。母亲戏言,这 会儿相亲好了。是啊,在农村,三间大屋就是最好的招牌呵。之后,是长久的沉 默。老屋的黑漆门欲言又止,守住了他的秘密。故乡几度寒暑易节,故乡游走的 故事换了轻骑、换了汽车、换了游艇,而老屋依旧以不变的姿势静听我归来的脚 步声,并且用一年一度的春燕啼绿把我提醒。
我最记得的当属老屋的门槛。日常生活细节都镌刻在门槛上,踩过了谁的足迹谁 的多少足迹,看不清了,也许世上有些东西其深刻就在于他的模糊。多少日子, 走出门槛是灿烂的太阳,跨进门槛是温柔的月光。门槛是快乐的起点是温馨的终 点。从儿时的爬进爬出到少年的不经意间, 门槛告诉我,那个风流少年可以仗剑
远行了。
年年亲近老屋是把父亲送来的吊瓠子吃得回肠荡气的时候。 老屋院子不大,这植
物能够落户小院,也算得上一份福气了,并且有院墙扶持。她也争气,春来一个 劲疯长,清晨秧上都噙着感恩的泪珠,夏来缀一身白花挂一枝丰稔,撑出阴凉, 帮鸡们、鸭们赶走苦夏。这时,老屋含笑不语。看到自己的孩子们如此融融泄泄, 世上还有比这更幸福的际遇吗?
当然,更多的是寂寞。雨在意味深长的下,风在沉思默想的走。老屋是浅睡低眠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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