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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节的承诺

适逢教师节,把旧作重新发一遍,谨向我的授业恩师致敬。
近年来,每到临近母亲节,我就有一种愧疚感,这种愧疚不是因为工作忙对父母疏于探望,而是源于多年前对恩师的一个承诺没有兑现。
04年春节,在一次同学聚会的时候,我弱弱地发出一个倡议:应该去看看王老师——我们当年的班主任。马上就得到了在场同学的认同,但是由于多种多样的原因,这个行动一直没有得到实施。
时间经不起耽搁,转眼就到了五一节,我觉得约同学去看老师的计划没有指望了,正巧意外地在往届校友处得到了老师的电话,就决定一个人去探望老师。
由于二十多年没有联系,老师接电话时显得有些惊讶和激动,痛快地告诉了我她的家庭住址,并和我约定时间。孰料单位业务太多,又拖了几天,最终确定在一个周日的下午两点去老师家拜望。
为了不爽约,吃过午饭我就乘车向老师家赶去,时间尚早,感觉毕业后第一次见面,不能空着手去见老师,就在途中的一家花店停车,想送给老师一束鲜花。那天正巧是母亲节,来买花的人很多,花店也成了康乃馨的海洋,插花的师傅忙的不亦乐乎,等了好长时间,我也随众人扎了把康乃馨花束,到老师家楼下的时候已经快三点了。
上楼敲门,老师一个人在家,满面笑容的把我让进屋,接过鲜花,象个孩子一样放在鼻子前嗅着。老师是82年退休的,面容显得苍老,但体态还未龙钟,还是象当年一样的健谈。没容我开口介绍自己的近况,老师就象熟悉自己的儿女一样,竟能准确的说出我在哪工作、哪年结婚、甚至我儿子的年龄。她忙着给我倒茶,剥水果,我连忙阻止几次都没有成功,她手上忙着,话却没有中断,简直不给我说拜年话的机会,显得喋喋不休了。她熟知我们班每一个同学的情况,就像是一部活档案,比我们年年聚会对同学的了解还清楚。
“你们这个班的学生是我感到最自豪的一届。”短短半个多小时的叙谈,老师就重复了好几次这句话。她如数家珍地絮叨着我们班每个学生的工作和生活情况,说到一个同学天性好动的性格,竟选了一个需要沉稳精细的专业,她仰起头,眯眼遐想着那个同学滑稽的景象,失神地笑了起来。
“您经常见到他们吧?”见老师对同学如此熟悉,我不禁为我二十多年的疏远感到惭愧。
“刚毕业的几年还有学生来过,现在都长大了,忙了,就总也看不见了,也有个十来年了吧。”老师曲起手指捏算着,带着一丝怅然的神情。
“同学们也是年年聚会的,可惜人来不全,大家都很挂念您的。”见老师怅然若失的神态,我想给她一点点安慰,但又为这句话感到虚伪。
“是啊,是啊。”老师一点也没有介意,“去年你们前两届的同学聚会时居然把我老太婆喊去了,山珍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