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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这种学习和探索。
我学篆隶,主张博瞻约取,明确自己所
需,临任何一件作品,都要弄清楚其目的,也
就是要从中汲取什么。有一些作品我可以研
究,但临习却不碰它们。这包括:大家都学的
不碰,以免“下笔便同众人”;有程式化特点
不碰,如李阳冰一路的玉著、铁线小篆、汉
《史晨碑》等及三国魏碑唐碑隶书之类;装
饰性书体不碰,如战国中山器、吴《天发神
谶碑》、北朝至唐代墓志盖文等,以免堕入画
字者流;个性风格鲜明或有习气的不碰,如赵之谦、徐三庚、李瑞清、吴昌硕等人的大
小篆,郑簠、金农、伊秉绶、陈鸿寿等人的
隶书,学象了就出不来,怕致邯郸学步,东施
效颦之病;全无规矩者不碰,如习见的工匠
题铭,字多简陋拙鄙,美感无多,如果不是真
正体会到需要这类东西给现状带来冲击或
变法的契机,即没必要去做“为赋新词强说
愁”的事情。也就是说,我熟悉三代秦汉篆
隶作品如数家珍,哪个阶段学什么、汲取什
么,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写篆隶,先取其常,辅以奇变;变者先
形后笔,但不走险怪与夸饰二途。例如,我的
大篆通观三代遗迹,兼收并蓄,既求奇变,又
能和谐使之如一;小篆筑基秦汉,上及战国,
下至邓石如、罗振玉,变化务求精微巧妙、
风骨纯和,神气闲雅;隶书则以汉碑为主,溯
源战国秦汉早期隶书,旁及金石砖瓦镜铭简
帛陶文,取法皆古,而又无迹可寻。即使暂时
做得不够好,也不大影响我目前的选择和今
后的进取。在我的设想中,“我入于古”的
阶段已经完成,“古化为我”的探索正在进
行,我要求自己的作品笔笔有来历,而又不具体像哪一家哪一帖,也就是与古为徒,化
裁在我,泯灭形迹,古而能今,明心见性,顺
乎自然。再如,我写大篆用笔都追求坚实,或
古朴厚重,或精劲爽利,朝着古人那种“铁石
陷壁”、“刚则铁画,媚若银钩”的境界努力,
希望质胜文华、文质彬彬而保持学者本色。
写隶书则期盼能在“沉著痛快”中微存古拙,
尽其变化而不逾矩。为了使大小篆隶书法迈
的步子坚实、富有成效,我大量临习过渡时
期的书体、各种书制工艺及作品类型所致不
同风格的古代遗迹,并经常地施于创作当中,
以增广闻见和体验,有益于正体大小篆隶的
学习和探索。我一向不喜欢张扬外露,书亦
云然。我认为人不能勉强自己,不能幻想集
众美于一身,去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这样
想不是屏自我于时尚之外,但要成就个性,
就必须力戒趋同。其实,一个人能做的事情
很有限,如果能把自己已经认识到、并且是
喜欢做的事情做好,就不错了。
在各种书法中,古文字篆隶的学术性最
强,也最难得味。所以,需要多写多看,要能
观察入微,能精微才能知味,知味而能入道,下笔自然有味。多看眼界亦宽,眼高则有识
鉴,去取有度。当然,从泛览到比较集中的临
习,再到日后的个性明晰,并不是一帆风顺
和很有理性的,有学术也不能打包票。对我
来说,还有直觉、反复的体会验证与兴趣甄
别、变迁等诸多因素。我的胆子也曾大过一
段时间,敢想敢写,但极少示人,今天回想起
来仍会对当年的假大空与急切的时代认同
感感到好笑。在我看来,学习书法是一种很
严肃的事情,要以敬业为先,每写一件作品,
或尝试一种美感、风格,都要锤炼出相应的
思想和艺术意志,也就是要有一个目的并能
验之以结果,绝不可自负天资而持之以儿戏
的态度。古人重道,这也是原因之一。当然,
我也不排斥艺术感觉、创作激情,也曾经尝
试过借助酒力来做冲动、放任的各体书法创
作,但归根到底,敬业仍然是第一位的。例如,
写大篆要想不落古人窠臼,字形结体十分重
要,要搞好创作,需要集合所有可用的字形,
反复地参伍组合,包括使用假借字、字形没
有的如何科学地组合新字。至于每个字形结
体的挪移错落、正反为用,以及修短肥瘦、燥润方圆等变化,还要花费许多心思,做到
字内有巧、字外能妙,字学与书理融合为一,
若古若今,尽其在我。大局既定,写的时候要
能调动好情绪,找到感觉,走笔遣墨,随机应
变。如果把创作前的所有准备带入书写之中,
就会先入为主,胸中已横成见,只可图其字
形,不能称写笔意,更不能说妙合自然了。那
么,如何能区别二者,使创作名副其实地成
为创作呢?我的体会是深入理解古人的相关
见解,调整好心态,善于把握和应对书写的
随机性。相反,如果在书写中只能重复日常
的经验和功夫积累,就很难有好作品,也很
难
丛文俊学习篆隶书法的点滴体会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