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页 共 千万管紧孩子,她说她的儿 子就是在网吧里毁了的。我心里百味杂陈,酝酿着如何同儿子谈。
⑼可儿子好像总是很忙,没等我谈到正题,他就鱼一样溜了。是的,外面春日融融,谁耐烦整 日对着一张蜡黄的面孔呢!
⑽每一次,听着楼道里咚咚远去的足音,每一步,都似踩在我心上。想起从前他寸步不离地守候着我,小挚友叫去踢足球一概不理,如今,怯得连边都不愿沾了。
⑾长叹一声。吃药罢,这一粒吃掉的是老公的轿车车灯,那一粒咽下的是儿子模型飞机的翅膀,家人的幻想悉数掉进我胃里。一时间我忍不住泪 流满面。
⑿突然,气喘吁吁的儿子冲进来:“嘿,妈妈,情人节欢乐!”我惊呆了。捧着他递过来的礼品盒不知所措。儿子一叠声地催我拆开,是一张唱片。他替我放进CD机里,音乐水一般漫过来。正是我最爱的那一首。
⒀我哭笑不得,原以为这礼物是送给那个小女生的,现在尽然给了我!望着那张汗津津的脸,纵有千个疑问我也只能咽下。
⒁傍晚,儿子又推我出去,他指着华丽的橱窗得意地说:“哈,我又找到一个错字!”顺着他的手希望过去,花团锦簇的五个大字:情人节欢乐。哪里有错?
⒂见我怀疑,他连忙用手指在我手心画着:“是亲人的亲’,不是事情的情’,明天我要告知老师去。”原来是这样,他始终以为是亲人节,所以误把礼物给了我。
⒃ 这时,一个生疏的中年人朝我们走过来。他很友好地问:“小挚友,你找到了吗?”儿子回答:“找到了,感谢叔叔。”我惊诧地望着他们。 那人说,他是负责在广场播放音乐的。有天晚上儿子去找他,询问下午放的一支英文歌的名字,他说妈妈喜爱听,想买给妈妈。一下 午放了那么多唱片,哪里能记得清呢?于是把全部的英文歌拿来一首首试放,最终也没有找到,但他却记住了那个执着的小男孩。
⒄洒水车过来了,开到我们身边缓缓停下,一个年轻人探出脑袋笑着问:“找到了吗?”
⒅原来,那首叫做《斯卡布罗集市》的英文歌,正是这位司机帮助找到的。他也始终惦记着这个倔强的小男孩,惦记着他能否买到唱片。
⒆洒水车开走了,我们接着向前。路边一个老太太在卖音像制品,她笑咪咪地问儿子:“找到了吗?”我与儿子一道感谢地回答:“找到了!找到了!”我的声音里竟有了微微的哽咽。
⒇我最终知道,我的孩子没有去网吧,也从来没有冷落我,他始终都不曾放弃对那棵灵芝草的找寻。反复地听那首歌,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个痴痴的孩子所感动,可我知道,这份礼物,足以暖和一个母亲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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