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雨《苏东坡突围》简评
李钟琴
一
一日,有个朋友和我聊起余秋雨,说余如何有文采,文章写得如何好,《泰州望海楼新记》,不文不白,狗屁不通,实在令妒他。
联想到这些年来不断有文人学者撰文指出余大师文章中的文史错误,余大师不仅不认错,反而说这是别人在“嫉妒”他,那么,我们对余大师将“乌台诗案”的成因简单地归结为文人的“嫉妒”,也就可以理解了.
借古人之酒杯,浇自己之块垒,并不是不可以。但写历史类的文字,治史态度应该端正,列举事实应该客观,“乌台诗案",言之凿凿地说明是一些“文人"因为嫉妒苏轼的才华才向其发难的,因为苏东坡“太出色、太响亮,能把四周的笔墨比得非常寒伧,能把同代的文人比得有点狼狈,引起一部分人酸溜溜的嫉恨,然后你一拳我一脚地糟践……”那么,“乌台诗案”的成因是否真的是因为文人的“嫉妒"呢?且看我根据史料渐渐道来。
宋神宗熙宁二年(1069年),王安石被任命为参知政事,次年拜相。在神宗的支持下,,在推行新法的过程中,并没有到达“因天下之为,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的目的,搞得怨声载道,。
苏轼在主持一次进士大考时,他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让举子们阐述:“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
王安石闻讯,很不快乐。他认为,苏轼列举历史上的一些独断专行的人,实是在挖苦自己受神宗宠信而专权擅政,遂指使御史谢景温上奏神宗,说苏轼以试题谤讪朝政。苏轼自知在中央已经呆不下去了,只好恳求补外,到杭州做通判(相当于杭州市政府的副市长)。应该说,这是苏轼第一次遭罹文字之祸,也是“乌台诗案”的序曲.
元丰二年(1079年),、湖州任职期间,朝中“变法派"(亦称“新党”)和“保守派”(亦称“旧党”)之间的斗争日益剧烈。由于宋神宗本人就属于“变法派",所以朝中的“变法派"都是实权派,他们正苦思打败“旧党”的理由,以搬去变法路上的那些绊脚石。终于,他们决定通过指摘苏轼等人的文字之过为打破口,一举将“旧党"从朝中去除。
仿佛是经过精心筹划和周密部署,变法派人物沈括首先发难,上疏神宗,说苏轼诗中“词有讪怼",继而监察御史何大正(也是“变法派”)上疏,指责苏轼知湖州时写的谢表中的“愚不识时,难以追陪新进;老不惹事,或能牧养小民”几句话是“谤讪讥骂”,这二人对苏轼的构陷并未引起宋神宗的重视。
何大正的同事、御史舒亶那么仔细地研读了在社会上广为流传的《元丰续添苏子瞻学士钱塘集》,写了一个更有份量的折子呈给神宗。
在何御史、舒御史的上疏仍未引起宋神宗高度重视的情况下,御史台的主要指导-—御史中丞李定亲自出马了,他上疏说:“知湖州苏轼,本无学术,,,狂悖之语日闻。轼读史传,非不知事君有礼,讪上有诛,而敢肆其愤心,公为诋訾;而又应试举时,即已有厌弊更法之意。及陛下修明政事,怨不用己,遂一切毁之,以为非是。伤教乱俗,莫甚于此。伏望断自天衷,特行典宪。”
看来,李定罗织罪名的程度就是和何御史、舒御史不一般,没有列举苏轼详细的罪状,而是从宏观上指出了苏轼的主要罪行和对社会的危害,摆出一副替国家前途着想的样子,实欲置苏轼于死地。
李定固然是“新党”成员,但他对苏轼的攻击,还夹杂着和苏轼的个人恩怨。
事情是这样的,李定在母亲死后“不持母服"(即说李定在其母死后不穿孝服守孝),士大夫们都以其“不孝"而认为此人“不可用”,但王安石因李定赞同变法而重用之,李定遂成为“变法派”的重要成员。
和李定的“不孝”形成鲜明比照的是,朱寿昌小时和母亲离散,做官后为示孝心,竟辞官遍游全国寻母,终于在同州和母亲相会。苏轼闻讯感慨不已,写诗给朱寿昌云:“感君离合我酸心,此事今无古或闻。”
苏轼虽然没在诗中批评李定“不孝”,但李定心中有鬼,认为苏轼的诗明着赞扬朱寿昌,暗中是在挖苦自己“不孝”,竟深恨苏轼.
之后,又有李宜之等人跳出来凑热闹,随和李定、何大正、舒亶指责苏轼“谤讪国政”。这么多人步调一致,估计可能是“变法派”为了打击“保守派”而设下的阴谋。
六月,神宗皇帝见多人弹劾苏轼,便下诏令御史台立案审查,由李定负责审问.
可见,李定之流陷害苏轼,并非是余秋雨所总结的因为他们嫉妒苏轼的“文才".李定、何大正、舒亶等人,并不因诗文著名,严格地讲,他们算不上是余秋雨所说的“文人”,他们只是朝中的官僚。嫉妒苏轼的文才
余秋雨《苏东坡突围》简评 来自淘豆网m.daumloan.com转载请标明出处.